“胡說八道!本將軍怎麼可能給你作證!”張九憐強作冷靜,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剛才有一段時間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記得看上了一個婢女,然後見到了那個少傅卿,再後面發生了什麼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喬言冷笑,“張將軍還要嘴硬?你看看自己的衣襟上掛住了什麼?”
張九憐被五花大綁,動彈不得,秦榮上前,不客氣的撕開他的衣服,一聲脆響,有金屬之物落地,梁桔大呼“柔兒簪子上的金花!”
一朵精緻的純金小花靜靜的躺在地上,張九憐一下癱倒在地“這不可能……我沒有……”
先前的拿到柔柔媚媚的柔啞女聲又在他旁邊吹著熱氣,張九憐眼神灼熱的盯著梁柔道“公主殿下真是模樣俊俏……好香……這滋味,便是死,老子也值了……”
幾個虎步竄到他身前,梁盛劈手就是一拳“混賬東西!”
梁楓在旁靜默不語,對影妃頻頻遞過來的暗示視而不見。此刻,他緩緩開口“父王,張九憐是兒臣的副將,戍赤水漠時頗有戰功,只是好色這點,屢教不改,也是兒臣疏於管教才讓他犯下如此大錯,現在全憑父王處置,只請父王網開一面只處置他一人,莫要殃及全族。”
殿上情形立時扭轉,梁盟讚許的看了眼梁楓,“既是你的人,你自行處置。”
梁楓冷冷的瞥著喬言,沉聲一字一頓地道“兒臣請父王賜杖殺。張氏三代永不錄用。”
張九憐徹底昏倒,被侍衛架了下去。
梁楓舉步到梁柔近前“八妹,你看這樣處置可好?”
梁柔收了淚福了福身子,一把拉了萍兒過來“王兄,這婢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王兄不給她個說法叫妹妹回去如何服眾?”
梁盟訝異的看了眼柔柔弱弱的梁柔,探究的眼神在琢貴人身上打了一轉,隨後落在喬言身上,那女子瘦弱的身軀下似乎藏著巨大的力量,一雙淡淡的眼眸時刻閃著處變不驚的光芒。你看梁桔方才那番激辯層次分明,句句切中要害。不足個半月的光景竟是叫梁柔也轉了性子。
琢貴人此時亦是瞠目結舌,她灌輸了梁柔十幾年忍讓的思想竟被喬言的調教生生壓了下去!
“八妹想怎樣?”梁楓含笑問道。
“柔兒不知道,柔兒要問問少傅卿。”梁柔在梁楓的注視下忽而低了頭,他的目光太銳利,似要把她剜開看看。
“哦?”梁楓輕笑,“本王這幾天耳朵裡都是少傅卿的大名,只恨未有緣見識。”
明明剛才已經將她打量個遍,這會兒卻做不識。既被點到頭上,喬言只得躬身朝梁楓行個大禮“微臣見過泊王殿下,殿下千歲。”心裡暗道此人深藏不露,心機之深沉較乃母有過之而無不及。
“殿下回京之日微臣沒能得見王爺威儀,亦是遺憾之極。”
楓王不日前受召回京,喬言雖是二品的少傅卿卻被歸為後。庭女眷,是以沒能參加接迎的儀仗中區,之後喬言託疾不出,日日在含光殿也沒去楓王府上拜會,這會兒梁楓話裡有話,顯然是在挑她的刺兒了。
太子梁端點頭道“楓弟你還不知,少傅卿甚是了得,文采飛揚不輸男兒,待兒可喜歡的緊呢。”
喬言心裡翻了個個兒,面上波瀾不驚“太子殿下謬讚。”
梁楓有鉑禁師,太子有太子黨,按理說他和梁楓還是一對相差無幾的對手。這幾日看來梁端一直平靜無波,甚少言語,喬言思來想去也沒想起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他。他現在的態度實在叫人捉摸不透。
她哪裡知道,梁端此時對她已是大為改觀。他一直處於旁觀者的角度觀察喬言的一舉一動,曾聽太子妃提起過幾次,也沒甚在意只當她是無足輕重的人物,翻不起多大的波浪,是以他既不拉攏也不排斥。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太子妃截然不同的前後兩面,之前她竭力推舉自己這個人,而那次她秘密會見了喬言之後,沒有緣由的,就不再他面前提到喬言半句。
越仔細想喬言這個人,梁端越覺得後背發寒,在南郡不到兩月榮登少傅卿,叫梁待梁桔心悅誠服,和江歧等人交淺言深,與梁盛梁閔過往甚密,卻進退有度,毫不逾越,幾次頂撞影妃,毫髮無損。
今日張九憐的事看似沒什麼問題,實則處處透著詭異,偏又叫人找不出破綻,梁端不由得在心裡暗暗佩服喬言:這女子處事當真滴水不露!
“張九憐雖是被處置,但是本王擔心八妹的清譽。不如少傅卿就著今日之事做個詩文,給柔兒緩緩心情,也好叫本王見識見識少傅卿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