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罕見的靈玉鐲子在自己結實的手腕上流著翠綠的光彩。
“這麼久我也沒見你戴什麼首飾,這個就送了你吧。先將就戴著,以後如遇著更精緻的,再換下來。”喬言看著黃鶯驚呆的表情,笑了起來“把口水擦擦,還有,以後還是叫我小姐吧,大人大人的怎麼聽都像是在叫男人。”
“得了”喬言揮揮手將黃鶯還未出口的話攔了回去,“就這麼戴著,今兒我可累,別讓我說第二遍哦。”
黃鶯紅了眼眶,點點頭,退了下去。
陰冷柔軟的手按上她的肩膀,緩緩揉捏起來,喬言微笑,索性舒服的將頭靠在椅背上,半晌,小印子陰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小姐可查過小喜子的底細?”
“他是影妃的人”喬言閉著眼睛繼續享受渾身的放鬆,“真是奇怪,怎麼現在的江湖中人都這麼喜歡往皇宮裡扎。你以前認得這人麼?”
小印子彎了嘴角“不認識,這種人充其量是個宵小之類,入不得流,但卻是不得不防。我看他身上有些功夫,又看不出是什麼來頭。”
“南郡的規矩我不大懂,像我這種官階的可以帶幾個長隨?”喬言忽然扯開話題。
小印子明顯愣了一下,“這個不關官階大小,所有外臣一律只配一個長隨。至於府裡配給多少下人倒是和官階有關係。”手下動作一滯,輕笑道“按小姐的官職,前個日子院子裡的那些,人數正好。”
“啊?”喬言忽然明白黃鶯說的“閒話”是什麼意思了。睜開眼嗔道“怎的不早說?這可好,又得招來是非。”
“我以為這麼簡單的常識小姐你知道呢”小印子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能有什麼是非,大的過小姐你把那些大禮送人?明天估計小姐要有的忙了。”
某人抬手給了小印子一個暴慄,在他白皙的額頭留下一個紅豔豔的指頭印。
“嘶~”
“還敢叫疼?咱倆這事兒沒完,罰去煮碗花釀圓子,小姐我餓了。”俏皮的水光盈盈的在她眼底流動。
小印子揉著腦袋出去,不一會兒端著個碗折了回來,喬言驚奇的看著那碗灑了桂花瓣的稠羹“你……從哪兒擺弄出來的,這麼快?”
“誰知道某人沒有用早飯的習慣,”小印子白了喬言一眼,“總不能天天見你餓著吧。就囑了廚房每天備著一碗在鍋裡溫著,你要吃隨時都有。”
有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就那麼直喇喇的闖進喬言包裹嚴實的心,如同死水樣沉寂的表面開出層層漣漪。
曾幾何時,那溫暖她心房的人也這般細心周到,花釀圓子是她唯一衷愛的東西,冬天那人給她備著熱的,夏天就用冰塊鎮了,今天仙草的,明天鳳梨的,變著花樣給她獻寶。
“怎麼了?”見她不做聲,小印子的目光在桂花瓣上轉了一圈,思忖:莫不是不喜歡桂花?
喬言久久凝視著他手裡的青花瓷碗,喃喃道“你怎麼知道的?”
“那天恩宴上,小姐只吃了這麼一碗桂花圓子釀。”小印子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察覺到她悽悽的神情,有愁思在她眉眼間浮動,遂將所有的感情小心的收起藏在心底。
她有太多的秘密和故事,那故事如影隨行的揮散不去,饒是她淺笑不離口也難掩眼底的淡漠疏離。關於那些過往她從未提起,他也只是在她和山曉的對話中略窺出端倪,既然是悲傷的回憶他願意幫她去忘記,即便他走不進她那顆已被填滿的心。
喬言垂下睫毛,暗罵自己沒用,為什麼總是在情字面前這麼難堪,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那碗桂花圓子。是怕對上他藏著神傷的雙眸。
“放心,堂堂蜃樓樓主霄霆帝么獨愛花釀圓子這件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小印子違心的微笑著,她躲避又小心的神情他不忍心再看。
而他的用意她何嘗不知?
喬言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碩隱公子,你說錯了。”
小印子挑了挑眼角,眼中有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請樓主賜教。”
“公子有所不知,這霄霆帝么其實是兩個人,在下只佔了個帝么。”喬言笑了起來“雷厲風行的霄霆正是說的山曉那廝。”
小印子豁然“原來如此,難怪蜃樓樓主秉性陰晴不定,原來根本就是兩個人。”然而他的兩道劍一般凌厲的眉又擰了起來。“那天我瞧小喜子似是對小姐很有成見。”
喬言拿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對我不滿也是應當。黃鶯是我的女伺,這些事本就是她的分內,我有意將差事都交給黃鶯做,獨獨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