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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只是歡愉。

左姨說的對,吃、喝、嫖、賭,最能勾住人的心魂,那銀子來的是叫你擋也擋不住。

那一晚,霄蘭很是高興,挨桌敬酒,碰見說的投緣的,更是笑語不斷,眼波流轉,魅惑無限。那一晚,只能說,來的人盡興而去。

只除了……那個青灰色繡服的儒雅青年。

霄蘭走到他這一桌的時候,幾乎是眼角稍稍瞟了他一眼,便飲盡杯中之物,絲毫沒有留戀,這一個小動作,讓剛剛與他有爭執的公孫席很是高興。

好像霄蘭的心是向著他一般。

直到最後,左姨扶著喝的搖搖晃晃的霄蘭姑娘,往臺子上一站,“好啦,各位爺,今兒就熱鬧到這兒了,沒盡興的爺請您五天後的元宵夜再來,那天,咱們醉湖庭保準還有更讓爺們高興的段子。”

於是,這場言笑晏晏的琴會就在天邊掛著淡淡明朗的雲朵的清晨,結束了。

庭院裡的人漸漸散去,而一道倩影還站在原地,醉眼迷離的望著桌案上的杯盤狼藉。

“姑娘,回去吧,都玩了一晚上了。”小南瓜打了個哈且催促她快點回去休息。

不料,那姑娘忽然水袖一擺,反手甩到半空,另一隻袖子利落的挽出一個袖花,低低的嗓音唱著,“遠是非,尋瀟灑,人閒地暖燕宜家,風過雲青春無價,一品茶,五色瓜,四季花。”

她十分鐘愛這首曲子,或許,熟知她的人,才會明白在這首名不轉經轉的曲子裡寄託了她怎樣的一份感情。

皓月漸漸清淡,天邊天色漸明,白如煙的雲一絲絲染上明亮起來的天際,讓人心曠神怡,在這片通透的,半夜半明的夜色中唱著小曲,揮著水袖的不是從前的那個悲劇女子,而是一個鮮活的新生命。

她跳夠了,唱夠了,才回頭對著看呆了小南瓜嫣然一笑,“我想出去走走。”

小南瓜嚥了口唾沫,不好阻攔她的興致,“等下啊,姑娘,我得上去交代下……”

“交代什麼?難得我沒客人,快去把車備好。今日肯定是個大晴天。”霄蘭倒揹著雙手,看著漸漸白起來的天色,很有些興致。

自然是交代下小少爺的事,小南瓜哀嘆一聲,眼睛往樓上瞟了眼,默默禱祝,她正要提腳走人,卻聽見身後,似乎是寐語一般的聲音說著。

“你以為我不關心他是不是?”

她驚呆,回頭看,但見那女子清豔絕美的臉龐上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她明明剛剛還是興高采烈的舉袖清歌,還是言笑晏晏的和眾人把酒言談。

而此時,她站在空落落的庭院裡,竟顯得有一絲的孤單無依,也如同是冰山上開得最好的一朵冰蓮,美則美矣,卻是冰冷得凍人,讓人不敢接近。

只能仰望。

“你錯了,我不僅不關心他,我還恨他,”即便是說著這麼狠毒的話,她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帶著笑意,一點也不覺得猙獰可怖,“他的存在,才讓我最好的朋友離我而去,才讓我一個孤苦伶仃,無處可去。他本身就是一個罪過。”

“小南瓜,你再不走我可自己去啦。”

她的馬車太奢華,這個時候出去只怕要給自己引來麻煩,可是霄蘭卻一點也不在乎,車子慢吞吞的從醉湖庭出來,再到大街上,這時候天還是灰濛濛亮的,街上哪有什麼人,冷冷清清的,不過是漫天的霧靄。

“今年倒是天氣好,去年的這時候啊,那才叫凍死人呢?姑娘你今年剛剛到咱們升京,可是沒見識到頭年的冷。”小南瓜坐在車裡,仔細的剝著核桃上的殼屑,再用一柄小巧精緻的銀挫慢慢磨掉核桃仁上面的薄皮,小茶几上是已經剝好的一小碟白嫩的核桃肉,裝在赭石色的瓷碟裡,一眼看去,白色的核桃,青色的碟子,很是愛人。

拿牙籤挑起一點放進嘴裡,細細的嚼著,似乎對它們香甜的味道很是受用,霄蘭半天眯著眼睛沒有應聲。

小南瓜還以為她睡著了,動作也變得躡手躡腳,手裡握著夾核桃的小金扣,猶豫著要不要咔嚓一下再撥個核桃。

車子搖搖晃晃的慢慢行走,“停!”

忽然一直假寐的霄蘭睜開眼睛,自己爬起來,扒開車簾從縫隙中仔細往外窺視,她的簾子掀開的並不大,但是她看的眼神卻十分專注。

過了會兒,輕輕笑一聲,又挑起一塊核桃,才吩咐,“走吧。”

到底看見什麼了呢?小南瓜好奇的也探出頭去,打算看個究竟,腦袋上被她敲了個響動。

抬眼對上她暖暖的笑意,只是更加不解,這大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