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王子久居海邊,自是瞭解大海的遼闊,海水浩淼無翰,那麼請問王子,這整片海水的風光你都喜歡麼?”
東海王子果決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只喜愛近淺水的那一塊地方,那裡水量並不充沛,但植被茂盛,又適宜許多動物存活,珍禽無數,所以我和幾位好友最喜愛那處的風光。”
“那就是了,這是相同的道理,整片海水雖廣闊無垠,但我最愛的還是這一瓢而已。”他說著自己低頭沾了沾唇邊的酒杯,也許並未沾到酒液,但卻舒服的呼了口氣,好像喝到了最醇美的仙釀一般。
“有那麼一個女子,她容顏並不殊麗清絕,只算中人之姿色,甚至還是個病體孱弱,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叫本王難以忘懷,每當星夜當空,本王就總覺得天上的星子都不及她的雙眸一半美麗。”
東海王子默唸了一會兒,點點頭,用略帶生硬的中原口音贊同的說道,“六王爺說的不錯,我們東海的明珠也是讓人難以忘懷。”
東海的明珠?梁閔不解的看著他,但他看到東海王子忽然有些羞赧的表情,猜想大概這位東海的明珠是指一位美人,並且這位美人還將這位王子的心神奪了去。這種小兒女的表情,不是隻有為愛糾纏的人才獨有的風華麼?
“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感慨一句,端起酒杯,對著梁閔高高舉起,一飲而盡,“想不到六王爺的風流竟不似外界傳言那般,倒是個痴情之人,我薛嬋是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聽見這個名字,梁閔不由一愣,薛嬋?不是個地地道道的姑娘家的名字麼?
“我父王生有三位王兄,但都命途早夭,在我們東海,有個傳說,如果男子帶有女名,便可以長生不老,所以我父王才賜了這個名字。”他不大好意思的解釋道,說著,臉頰又紅了幾分。
梁閔哈哈一笑,暗想難怪這位東海王子平素出席各種場合都甚少報出自家名姓,原來是有個這麼脂粉氣的名字。細細看這位王子還真覺得有些秀氣的感覺,他要是不說話,說不定還真就叫人給當做個女子了。
“能得到王子的青睞,梁閔榮幸之至,其實本王早就想往東海旖旎的風景,早有心去賞玩,等有時間定要到東海去找老弟叨擾幾杯。到時候,薛老弟你可不要推脫不見啊。”
梁筠不是一個安於彈丸之地的國主,等到南郡內部的問題解決之後,他遲早是要回兵北上,要不得幾年,還要東邊開拓疆土,將統一的思想發揚光大。
一切,都如喬言最初和他相見時的預言一般。
若不如此,南郡不出二十年就會被其他國家鯨吞蠶食殆盡,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他的王兄,不求做一個流芳千古的英明君主,但也絕不會看著祖宗基業在自己手裡消亡,與其忍氣吞聲被人打,不如練得鋼鐵拳頭去主動出擊。
對於東海,他們和南郡相差十萬八千里,中間還有海峽相隔,爭端是難有,但按照他的推理來猜想,只怕梁筠以後是要同東海拉好關係,以求在東面的平衡。
他想著眼神暗凜,頗有些意味的看了一眼尚顯純真的東海王子一眼,再見面時,只怕就是商量如何打壓他國的嚴肅時刻了。
這麼想的話,眼前這一會兒的歡愉倒顯得彌足珍貴。
這一晚,梁閔這個有著逍遙名號的王爺,打著風流善言談的面目和其他國家的時辰聊得昏天黑地,消除了不少小國的戒心,拉攏結盟了四個周邊小國,極盡所能為如今皇位上的那人排憂解難。
南郡必不安一隅,不是蒸蒸日上,便是徹底消亡。
有女子當初如斯斷言,而此刻,歷史的車輪正在按她預測的那條軌道慢慢行進。
是夜,星疏朗,月微明,風傾動,人歡愉。
醉湖庭在這片星空朗月之下,美如仙境。
戲臺上,有人柳腰輕擺,手中一枝幹支梅花淡雅清香,隨著人的動作上下搖擺,在空中揮灑著香氣。舞動的是個女子,只見她在湖中心的庭院搭起的高高戲臺上,翻腰如折柳,扭肩似墜櫻,小蠻腰,樊素口,仙姿綽約,風華絕代。
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風情萬種,眼波流轉,端的是媚眼如絲,在無聲中勾人心魄,讓見者難以移開視線。
今天是上元節,除了吃湯糰,賞花燈的傳統習俗之外,今年升京的人們還多了一點盼頭就是醉湖庭的霄蘭姑娘,要在今晚大大的舉辦一場歌舞盛宴。因為是在上元這一天舉辦,有點頭腦的人都會想到這是堂而皇之的和京城的上元晚會鬥呢。
京城的上元節宴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