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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婚床,有二三十年的歷史,油漆已經剝落,被時光打磨得光滑圓潤,顏色也呈現晦暗的黑紫。媽說,原來她和爸結婚的時候這床還是新鮮的橙紅。現在,這張床上躺著她。她的閨房在三樓,樓下住著爸和媽,樓上住著姐姐紅雲。她像一根挑子,將爸媽和姐姐挑在肩的兩頭。

閨房很小,逼仄的空間擺放著兩架古箏,還有一架被豎著靠在衣櫃上。所有的雜物都堆砌在房間的角落裡,儘可能為古箏騰出空間來,因為那是白月謀生的工具。那幾架古箏讓她支撐起了挑子兩頭的爸媽和姐姐。爸爸原是市裡文工團的二胡手,媽媽幾十年來都是家庭婦女,操持家務,柴米油鹽。現在,爸媽病懨懨地躺在二樓的席夢思上。爸爸有心臟病,媽媽的眼睛又看不見了。手術,都得手術。所以白月把那幾架古箏當佛龕一樣供著,她得依靠它們才能賺得爸媽的手術費。一到週末,早上八點,白月就給學生上課,一直上到晚上十點。中午休息一個小時。用於做飯和吃飯。媽心疼她,眼睛看不見,也要幫忙炒菜。姐姐也心疼她,姐姐剛生完孩子幾個月,身體還在恢復中,各種憔悴。但只要孩子一睡著,她就幫忙幹家務。

白月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她的床緊靠著窗邊。四方方的窗子由四扇更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