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如夢似幻的鈴聲響起,眾多弟子紛紛不自主地停下動作,被引誘出心底深處的情與執念,陷入魔怔。
單春秋滿意地看著一切,陰邪地勾唇,引導道,“這世上有這麼多的得不到,活著也是不甘心,還不如就此死去,所以你們生無可戀,想要舉劍自刎。”
眼看眾人情況不對,當真緩緩舉劍,唯二不被影響的千骨和朔風急得滿頭大汗。
朔風死拉著身邊霓漫天的手,阻止她自殺,喝聲道,“快醒過來,別被迷惑!”
可是霓漫天不為所動,仍然要舉劍,朔風見拉不住,直接把人箍在懷裡,不讓她動彈。
另一邊,千骨按著雲隱的手,急切道,“師兄,雲隱師兄,你醒醒啊!”
雲隱執念不深,聽到千骨的聲音有些恍惚醒神,掙扎著不願意舉劍自刎。
千骨鬆下一口氣,可是周遭其他的人岌岌可危,如果這一下子,大家都被蠱惑著自殺了,那對於正道絕對是一大沉重的打擊,不論是實力上還是名譽上。而且,其中有那麼多都是長留山上朝夕相處的朋友,這叫千骨如何面對,要親眼見他們稀裡糊塗地自刎而死。
“單春秋,停止幻思鈴,不然我絕對要你不得好死!”花千骨有些急眼,已經開始口不擇言。
“噢,不得好死,小小長留弟子敢跟我單春秋叫囂,讓我不得好死。好!很好!”單春秋輕狂地點著頭,停下幻思鈴,“如果你敢跟我比試一場,輸了留下你的命,贏了,我讓你拿走幻思鈴又何妨!”
“好!”千骨毅然決然。
“不可!千骨,你打不贏他的。”朔風分身乏術,只能出聲警告。
千骨決絕地看一眼朔風,“我必須這麼做,不然大家都得死!”
“對啊,與其死一堆的人,還不如就死你一個,這麼算起來,你還賺了呢。”單春秋說起風涼話來氣死個人。
“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你忘了上次我們打賭,你輸了嗎?”千骨挑釁道。
單春秋瞪眼,恨聲道,“上一回是你走運,我就不信你可以次次走運。”
話音一落,兩人也不再耍嘴皮子,直接動起手來,不得不說,就算千骨開了掛,又有神的血脈,可是在活了幾百年的單春秋面前,現在的千骨還是太嫩了。單春秋一掌打得千骨吐了血,摔倒在地。
“你瞧,不用十招,我就能把你打倒在地,現在你說,誰輸誰贏?”單春秋一步一步走進千骨,只等著打她最後一掌,送她下地獄。
千骨看了一眼地上不知名的斷劍,又看了一眼自己吐到地上的鮮血,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雖然以前她從沒用過,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就在單春秋距離千骨不過兩步之遙時,她當機立斷,拿過那把斷劍的同時還沾染了地上的鮮血,在斷劍沒有被徹底腐蝕之際,用盡全力捅向單春秋的腹部。
單春秋一個閃身躲過要害,卻還是被劃破面板,一陣燒灼感湧現在腰間,單春秋只覺得自個兒的整塊肚皮都要被燒掉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死丫頭!”單春秋黑著一張臉吼道。
“呵,現在你還敢說,你贏定了嗎?”千骨擦掉嘴角的血,冷笑道。
“你真的惹火我了,花千骨!”單春秋說著便要抬手,給千骨致命一擊。
正在這時,尊上白子畫和魔君殺阡陌雙雙到來,齊聲喝道,“住手!”
白子畫揮袖擊退單春秋,護到千骨身前,一臉凜然。
殺阡陌穩住單春秋倒退的身軀,卻在他要開口感激時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怒聲道,“你剛剛差點殺了小不點兒,你怎麼敢!誰給你的膽子!”
“聖君,這丫頭三番四次阻礙我們搶神器,不死不行啊!”單春秋單手捂著腹部,對殺阡陌苦口婆心。
殺阡陌眯了眯眼,隔空又給了單春秋一巴掌,橫眉冷目道,“混賬,神器神器,誰讓你來搶神器的?!上一次你們瞞著我攻上蜀山,還傷了清虛道長,你可知清虛與我有救命之恩?這一次你又來搶神器,還傷了我的小不點兒!陷我於不義也就罷了,可是傷我心愛之人,你就當真以為我不捨得殺了你嗎?”
“心愛。。。。。?”單春秋詫異地看著殺阡陌,又看一眼面如紙色的花千骨,只覺得啼笑皆非,“聖君,那只是個黃毛丫頭,你怎麼會。。。。?”
殺阡陌自己也覺得脫口而出的心愛一詞很是怪異,糾結不過兩秒,他傲嬌道,“哼,心愛的妹妹不行嗎?”
單春秋雙眼染上晦暗,心中暗自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