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見她這副打扮,醫生和護士都皺了眉,拿下圍巾和眼鏡,孟蘇覺得自己的腦門有點燙,護士也見她臉紅的不正常,忙扶她躺好,又拿了體溫計來。邊告訴她,她現在的發燒有點危險,都告訴了不讓亂跑,怎麼還出去受凍。
孟蘇理虧也不分辯,只說自己有件非出去不可的事要辦。
因為折騰這一趟,晚上又掛了點滴。孟蘇閉著眼睛,腦袋裡都是那幅飛天,迷迷糊糊睡著了,滿天飛得又是飛天,只不過這次有了不同,那些飛天畫像總是轉著轉著就開始自燃,直到剩下畫像那彎彎的眼睛。那雙眼睛的眼神又變了,似乎是看透又似乎是無所謂。
第 6 章
因為病著,護士又看管的嚴了,孟蘇一直沒去看新新,算來也有近十天了。這天有了些力氣,喝粥也喝得倒胃口了,孟蘇便到頂樓去吃飯。本來想要肉串炒飯,可是想起護士說的她現在腸胃不能吃太刺激太油膩的東西,便要了清淡的套餐。還是空桌子。這回有人坐她對面了。
一張塗鴉推到她面前。抬頭看,是夏尚禹,不是白大褂的裝束,看來是下班了。
“新新讓我轉交的。”夏尚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如春風。
“謝謝。”孟蘇看看畫笑了,原來是仿樹石的草坪落葉,只不過很是粗糙,葉子大的和人臉差不多,人也是抽象型的,臉都是四方的,大概還可以分出男女來。“畫的不錯。”
“有時間去看看他吧。”夏尚禹說道,聲音低了些。
孟蘇立刻抬頭,夏尚禹卻低了頭:“新新的時間恐怕不多了。”
孟蘇眼睛一酸,夏尚禹何時離開的她都不知道,只是拿著勺子在碗裡攪來攪去。直到護士來找她,見她把那一碗飯都攪亂了。
孟蘇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吃過早飯醫生來查房,她說她要停止康復訓練要出院。醫生很是詫異,百般勸說,無奈孟蘇意志堅定。最後醫生也無法只說讓她好好考慮。
孟蘇的決定讓康復醫學部都很詫異,不過孟蘇也沒解釋什麼,只是鐵了心要出院。院方無奈,同意了她的要求。臨出院之前,孟蘇去了1號樓,找到了夏尚禹。
顯然夏尚禹看到她換了病號服也有些吃驚。
“新新的病,若是用最好的藥最好的技術可以維持多久?”孟蘇問道。
夏尚禹搖頭,“這種病很難下論斷,長則一年兩年,短則三月五月,但也可能十幾二十天。”
“那麼,給他用最好的藥和最好的技術吧,錢,我來付。”孟蘇說道。
夏尚禹一愣,“孟小姐,如果我沒記錯,你和新新非親非故,而且你自己也遭遇了不幸。”
“說不上不幸,比別人多倒黴一點罷了。新新才是不幸。”孟蘇說道。
“你知道樹石的畫展了吧?畫展的收入全部都捐給新新治療用,大概有十五萬左右。而且,由於畫展的原因,最近又有很多熱心的人來捐款,所以,新新這段時間的治療費用足夠了。”夏尚禹說道。
“畫展是為了這個?”孟蘇驚訝。樹石自己也是白血病,卻將全部所得捐給新新。
“你沒看介紹嗎?這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一個樹石不肯說。”夏尚禹說道。
孟蘇點點頭:“打擾你了,夏醫生,我先去看新新,如果新新的治療費不夠,請一定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孟蘇寫下了自己的電話,又一次說了打擾,孟蘇去了病房,新新正坐在床邊畫畫,小小的背影看著很孤獨。
“新新?又在畫畫了?”孟蘇笑著說道。小孩子回過頭,一臉的高興。
“蘇蘇阿姨,你來了?夏醫生說你生病了,蘇蘇阿姨,你好了嗎?”新新放下畫板跳下地來到她身邊。
孟蘇點點頭:“夏醫生給阿姨你的畫了,畫的很好啊!新新加油。”
“嗯,我長大了要像樹石叔叔那樣,畫很多很美麗的東西。”新新笑著跑到床邊,拿了畫板過來給她看,原來畫的的是雪中的樹。雖然雪花比樹葉子還大,不過總算還是六角形的。孟蘇笑了,推著輪椅到床邊和新新偎著一起塗鴉,玩了好大一會兒,快到吃飯時間,孟蘇牽著新新的手去餐廳吃飯。
“蘇蘇阿姨,以後我們天天一起吃飯好嗎?”新新問道,眼睛裡帶著渴望。
“新新,阿姨要出院了。”孟蘇說道,既然只是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她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押在這裡,看看新新忽然暗淡的臉色,孟蘇忙說道:“不過,阿姨會經常回來看你的,和以前一樣,你好好治病,等你好了,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