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頭疼,高燒四十度,病得要死了……”席兗在大洋彼岸嚷嚷著。
生病的人能這麼活蹦亂跳?看來他是沒病。
“隨你的便。掛了。”孟蘇掛了電話。
電話又沒了動靜,也好,安靜會兒。
下午倒還安靜,晚上十點電話忽然響了,正醞釀睡意的孟蘇嚇得一個激靈,席兗還在喊著催她接電話。
“幹什麼?”孟蘇不用刻意壓低聲音,反正也沒人聽見。
不過那邊的聲音卻嚇了她一跳,那像是一個乾渴了好幾天的人發出的聲音,乾巴巴沒有一點水分。
“小點聲小點聲,我頭暈,你這一喊我更暈,蘇蘇,你得考慮我是個病人。”聲音難聽話也不順耳。
隱約聽見嘈雜的背景孟蘇仔細聽了聽:“你在醫院?”
“嗯,是啊,掛水,可憐吧?nurse一緊張還給扎出血了。”席兗說道:“蘇蘇,你昨天擔心我了是不是?”
“誰擔心你?不要亂講。”孟蘇呵斥,她只是出於禮尚往來問一問而已:“要緊嗎?”
“好像死不了。蘇蘇,你幹什麼呢?”席兗問道。
“睡覺,被你吵醒。”孟蘇說道,這回聲音不那麼火氣大了。
“啊?呵呵,那我給你唱搖籃曲哄你睡覺吧。”席兗說道。
孟蘇忍不住笑了,一個大男人在醫院裡唱搖籃曲,也虧他想得出來。
“好啊,唱吧!”他要是真敢唱她有什麼不敢聽的。
小心躺好了將電話放在耳邊聽著那頭席兗清嗓子,孟蘇實在有些忍不住笑。
那樣的嗓子想當然唱出的歌兒也乾巴巴的不動聽。
“睡吧睡吧我親愛地蘇蘇……睡吧睡吧我親愛地蘇蘇,席兗的手臂永遠保護你……”省略的部分是忘了詞某人哼哼著過去的。
唱完了某人還喜滋滋地問:“好聽嗎?”
“好——難聽。我要睡覺了,掛了。”孟蘇說道。
“好吧,那明天我再給你唱。”席兗說道。
孟蘇哼了聲掛了電話。
這下子睡不著,瞌睡蟲都被那可怕的聲音趕跑了。
側著頭忽見百葉窗外似乎有團黑影孟蘇更精神了,她是不怕神妖鬼怪的,不過若是人故意偷窺就可怕了。小心翼翼起來想看一眼,卻在她找到了柺杖之後發現黑影不見了。孟蘇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第 29 章
雖然換了醫生,可因為孟蘇最艱苦的時候已過去了,所以每天剩下的也只是例行檢查而已。
溫如的聲音很好聽,偶爾會和她閒談幾句,誇一誇那還是沒有消失的矢車菊。溫如有些奇怪問她“為什麼送花的人只送矢車菊呢?”
孟蘇搖搖頭:“大概,這種花便宜。”
溫如聽了便笑:“要是尚禹每天都能送我一枝花我也開心死了,可惜他那個人比較不懂情調,總得我自己開口要才會送,算來在一起六年送過花兒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六年,已經六年了,夏尚禹三十歲卻有六年是和她在一起的。
六年,是不可替代的。
孟蘇聽著只是淡淡的笑,心裡微微的不舒服。
看看窗外天邊正有烏雲聚集,隱隱還有閃電和悶雷聲。
“要下雨了。”孟蘇說道。
溫如一愣:“嗯,今年雨水是有些大。”
夏尚禹打電話給她說新新已經回醫院來了,天天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孟蘇想了想讓夏尚禹告訴新新很快。
自從溫如接手以來夏尚禹基本不出現了,新新的事他也常常是發簡訊打電話。
孟蘇想,這樣也好,有的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比如她和夏尚禹,比如席兗和她。
席兗的電話又響了。
“喂!”
“怎麼有氣無力的?沒錢吃飯了?”席兗的聲音愉快得很,像撿著了錢。
“幹什麼?”孟蘇此時正站在窗邊看雨,一邊還揪著矢車菊。
“不幹什麼,想你了唄。我好像聽到雷聲了,萬惡的雷啊,耽誤我訴衷情。哦,對了,下週你就能見到日思夜想的我了,很高興吧。”席兗問道,似乎自戀又升級了。
沒等孟蘇說話他又接著說道:“算了,不用說出來,我知道你這人一向感情不外露,還常常喜歡口是心非,我瞭解。外面打雷呢我不跟你說了,你快點把電話關了。”
終於說到正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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