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蘇的手抖了一下,要結婚了?也是啊,六年是該開花結果了,尤其他們還那樣般配。
“是嗎?真好,祝賀你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孟蘇很快回了簡訊。
夏尚禹沒回,孟蘇猜大概是有事,畢竟結婚前很多東西要準備。
結婚,多溫暖的字眼,從此後兩人相依相伴走過剩下的歲月,白髮蒼蒼的時候坐在陽光下回憶往事,身邊兒女繞膝,想著就很美好。
腦海中勾畫著夏尚禹老去時的樣子,仍舊——很斯文很溫和,是一個慈祥的長者。有他相伴就算年華老去也會很安心的吧?
坐在沙發上想著想著不覺得時間過得快,等席兗的電話打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半了。
孟蘇沒接,任它在深夜裡發出刺耳的聲音。想來有些惱,明明是債務兩清卻還是牽牽扯扯劃不清界限,難道他就非得要這幅畫嗎?雖然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可任誰能相信?況且就算是真的,席兗也並不是她想託付終生的那個人。
長夜漫漫竟不能入眠。
像往常一樣孟蘇又出門買東西,有點陰天便不那麼熱了,孟蘇在樓下停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人在暗處看著她,這種感覺從出院回來不久就有了。
忽然想到席兗每次都能準時出現,難道是他派的人?
如果是——那可是無聊透頂的傢伙了。
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才看見小然的車。小然最近很忙,很少過來。進了家門還直嚷嚷著累死累死,孟蘇便笑,問她忙什麼,小然神秘一笑:“談戀愛啊。”
“談戀愛?誰家孩子被你看上了。”孟蘇洗著水果隨口問道。
“我舅舅的朋友。”小然說道。
孟蘇刷桃子的小牙刷掉了,有些驚悚:“你舅舅的朋友?年齡合適嗎?”
“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差距,改天拍個照片給你看看。”小然說道。
孟蘇猶在驚悚中,這年頭的孩子們真是愛情至上主義者。
小然拿了個桃子啃著邊神秘兮兮地說她們科有喜事,溫如去拍婚紗照了,據說婚期在九月。說著眼睛還瞄著孟蘇:“其實,那兩個人性格不怎麼配的,都太溫吞了,真不知道他們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能有激情嗎?”
“誰的生活裡也不可能永遠是激情,平平淡淡的就好。”孟蘇說道,桃子一點不甜,上當受騙了。
“喂,蘇蘇,我給你介紹一個男人怎麼樣?”小然說完又想了想,晃晃手裡的桃子:“不過,有席兗那個傢伙每天纏著你也不好辦啊,蘇蘇,你喜歡他那樣的嗎?”
“吃你的桃子。”孟蘇說道。
喜歡?厭煩得要死。
小然嘿嘿笑,見她不想提就轉了話題去說她的男朋友,很完美的一個人——大概只除了年紀。
孟蘇告訴小然她的腿開始有痛感了,小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讓她趕緊去做康復治療,孟蘇笑笑,康復治療也得骨頭長好才行。
聽說她想換家醫院治療小然瞭然地點點頭:“明白,要是我我也換醫院。”
“瞎想什麼,我是怕睹物思人,在那兒總會想起新新和樹石。”孟蘇說道。
“瞭解,睹物思人,睹人也思人。”小然笑著說道。
小然接了個電話便跑了,雖然那時候已十一點多了,孟蘇感慨,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鎖好了門睡意也沒了,去廚房倒了杯水,就著路燈看到樓下的長椅上坐了個人,低著頭,所以看不清樣子。
又是有心事的人。慢慢喝著水看著那人,反正也睡不著。
那人低頭在擺弄手機,大半夜的那螢幕的光便顯得亮,孟蘇研究他在幹什麼,玩遊戲的可能性不大,有遊戲癮的人一般喜歡躲在家裡或者窩在網咖。那是發簡訊?
也許,深更半夜不睡覺的男人們不是為了事業就是為了愛情,為了事業應該是酒氣滿天,只有愛情才讓喜歡直來直去的男人們開始玩簡訊。
猜想完了孟蘇也覺得好笑,個人有個人的情況,誰也沒規定不能半夜坐在樓下玩手機。
大概是發完了簡訊,那人起身抬頭看了一眼,孟蘇卻一驚,手裡的杯子應聲碎掉。
居然是夏尚禹。
孟蘇的第一反應是關掉所有的燈然後再回到視窗卻只見到夏尚禹的背影。
著急找手機,明明記得是放在茶几上的卻找不到。將沙發也翻了個遍才聽到了東西掉到地板上的“啪”一聲,有點悶悶的。
按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