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上去依舊帶著幾分疲憊。
不知是不是因為練功被我打斷了的緣故。
我慢慢坐起身子,裂開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蓮宮主好。”
他輕輕攏了攏被子,道:“看樣子你還沒那麼笨,知道我是誰。”
我立刻笑得異常燦爛:“蓮宮主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武功蓋世獨步天下,為人和善平易近人,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我怎麼會不認識呢。”
重蓮疲倦地點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你叫什麼名字。”
我愣了愣,道:“馬大頭。”
“馬大頭?這是什麼名字。”他眨了兩下眼睛,笑得極為嫵媚。
紫羅蘭色澤的清澈眸子流轉著柔和而明亮的光。
我這是又看傻了。
以至於我完全忘記他把我逮到這裡來的目的。
他微笑了好一會兒,才柔聲道:“林宇凰,哪有父母會給自己兒子取蜻蜓名字的?”
我笑眯眯地說:“原來蓮宮主知道馬大頭是蜻蜓呀。”
但是立刻就反應過來他說的話了。
然後那個笑容就一直凝固在了我的臉上。
臉色慢慢地,慢慢地,變成了很難看的死灰色。
“你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重蓮道:“想要查一個人的名字還不容易麼。”
我說:“哪有這麼快的……”
重蓮道:“我現在不是和你說這個的,宇凰,方才我聽你在睡夢中說自己不是斷袖。”
我有些尷尬地說:“我是做噩夢了。”
腦中又浮現了和林軒鳳赤身裸體抱在一起的景象。
我在想什麼啊。
晃了晃腦袋。
重蓮靠過來了些,用手指挑起我的碎髮,輕輕把玩著:“你看不出我是男的麼。”
我一時嚇得只想往外跑。
大哥,你是調戲女人麼,動作這麼曖昧。
嘴上還是說:“怎麼會看不出來,蓮宮主這麼有男人味。”
說違心話不會被雷劈吧。
他漫不經心地問:“你不是斷袖,又為何要親我?”
正中要害。
大美人,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為何要親你?
我都想問問我自己!
天殺的,當時我肯定是被林宇凰附身了。
“那個,其實,當時我是把你當成女的了。”
寧可死也不承認自己是斷袖。
他輕聲念道:“大美人,你當姑娘比較好看哦。”
我怔了怔。
他又用那讓人骨酥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念道:“美人啊美人,你要是姑娘我就娶你了。”
這話真耳熟,我在何處聽到過?
不是我說的吧。
我抓抓腦袋,道:“嘿嘿,蓮宮主記憶力真好,小人好崇拜你。”
話音未落,驚呼一聲。
重蓮輕巧一翻身,壓到了我身上。
我的娘啊我的媽!
這個世界的人莫非都是斷袖?
老天保佑不是我想的那樣,是我太色了,是我太色了。
“那個,蓮宮主啊,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是不可以再做這種動作的……”
我乾笑兩聲,試圖說服他下去。
“我更喜歡女子,畢竟女子要柔軟些……”
重蓮那脆脆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飄啊飄。
不小心碰上了他的視線,想避開,發現自己又一次挪不開眼了。
跟昏了似的。
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不過你和尋常男子不同,你比他們要柔多了。”
他的手一邊輕輕朝我衣帶解去,一邊用那種誘人至極的聲音說道,“雖然你害我散功了,但是我很喜歡你,當我情人,你說好不好?”
“好……”
什麼,是誰,是誰在說這種窩囊話!
蒼天,我說了什麼!
我怎麼一時就這麼鬼迷心竅了我!
“那個,蓮宮主,其實我不是——唔……唔唔……”
這種感覺和我親吻他時的感覺絕對不一樣。
感覺像被強姦。
我一定是在做夢。
我確定,我是在做夢。
這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麼?為什麼這些男的總愛非禮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