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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幾分凌厲。

從婉兒有意地瞞下這件事情和無意地在她面前拍桌子這兩件事情來看,這個丫頭可不是一個好收拾的人,夏瑞熙很肯定的認為,自己不需要這樣一個手下。只是她現在還不熟悉情況,暫時還不能離開婉兒,但培養得力手下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

婉兒並不知道片刻之間她已經失了夏瑞熙的歡心,喪失了成為陪嫁丫頭的資格。她笑嘻嘻地謝了夏瑞熙的寬宏大量,跑過去細細看了一回綠萼,又開始誇歐四少,說如果能嫁給他那樣的人會是天大的福分。

夏瑞熙微微一笑:“也許吧。我要睡了。”

婉兒很聰明,見她的興趣並不高,很快就轉移話題,殷勤地服侍她用了藥,又服侍她躺下才小心地退了出去,一舉一動之間,恪守禮儀,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半夜,夏瑞熙是被頭疼疼醒的,被打傷的那個地方像埋了一隻不安分的兔子,一跳一跳的疼,扯得她上到耳根,下到腳底,沒有一處舒坦。

這種情況,擱在現代也就是吃兩粒止疼藥了事,在這裡麼?也許只有熬碗安神補腦的湯藥灌下去了,自家老爹開的藥,應該已經考慮了這些進去,她只能熬著而已。再說夜深了,她也不想驚動別人。

她這裡身體痛苦,心裡就越發地恨起那個打傷她的兔崽子來,要是被她知道了是誰,看她不抽了他的筋!

夏瑞熙在無限**折磨和精神勝利法中渡過了漫漫長夜,天要亮時才睡了過去。剛睡著了又被喚醒吃藥吃早點,鬧騰了一會,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要睡過去,夏老爺和夏夫人又來看她,聽他們心疼了一回,發了一回牢騷,見她臉色不好,又訓斥了一回服侍的人,夏瑞熙終於忍不住翻江倒海地吐起來。

真的腦震盪了她,這是她唯一的反應。

在夏老爺鍋底一般的黑臉和夏夫人發白的臉色中,新一輪風暴來到。

夏瑞熙被勒令臥床休息一個月。隨著歐家如水一般的補藥的到來,歐家三位少奶奶帶著歐家最高家長的歉意和問候,打著侍疾賠禮的旗號,帶了一群僕婦丫頭和無數的箱籠,大張旗鼓地翩然到來。

夏夫人不在,夏老夫人病著,唯一在家可以做主的長房大伯母王氏又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王氏有一副大嗓門,領著歐家幾個少奶奶剛進了雪梨小築的院門,夏瑞熙就在屋裡聽見她諂媚討好的話和歐三少奶奶不冷不熱地哼哈聲。

進了屋子,王氏道:“熙熙,快起來。歐家幾位少奶奶來看你了,快起來。你看,她們這麼老遠地來看你,多辛苦啊,快起來。”又大聲招呼客人坐下,又罵丫頭沒有眼色不趕快上茶。弄得雪梨小築里人仰馬翻,亂七八糟。

夏瑞熙一愣,她是病人,這些是來探望病人的,還是來折磨她的?好像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沒有臥病在床的病人起來迎接探望者的吧?有一個例外,除非探望者的身份高貴無比。就是論輩分,歐家幾位少奶奶和自己是一輩的,王氏還算長輩呢。王氏這不是明擺著討好歐家,把自家弄得低人一等麼?再看歐三少奶奶那可惡的,不鹹不淡的笑容,夏瑞熙只覺得臉火辣辣的。

但王氏這樣說了,她要再不給王氏面子,更要在歐家人面前丟臉。夏瑞熙一邊給婉兒使了個眼色,一邊假裝要硬撐著爬起來,婉兒這丫頭也賊精,忙上前去扶她,用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歐家人聽見的聲音說:“小姐,你撐得住嗎?老爺不是吩咐這幾天不許你隨意坐起來的嗎?”

歐大少奶奶忙道:“不要起來,不要起來。咱們是來探病的,要真讓你起來了,像什麼話?哪有去看病人,還要讓病人起來陪客的?”

王氏抽了抽鼻子:“這屋裡藥味太濃,難聞。快抓兩把百合香薰著,別悶著了客人。”又笑道:“或者,幾位少奶奶在家中慣愛什麼香味?我家都有,這就讓人去拿。”顯富和諂媚之意不言而喻。

藥味加香味,那才要悶死人。夏瑞熙實在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王氏的做作和小家子氣。有氣無力地道:“大伯母,我聞不得那味兒。一聞著就想吐,我這屋裡小,丫頭也呆笨,招待不周,怕怠慢了客人,不如請您請客人們到花廳去坐坐啊?”她這也算是下逐客令了吧?

歐二少奶奶笑道:“不妨事。咱們都聞得慣藥味兒。大嬸孃有事兒就先去忙著好了,咱們就在這陪會兒熙熙。”

王氏不識相,還在那裡杵著不走,盡說些沒見識,丟人的話。夏瑞熙看見她就煩,只得再對婉兒使使眼色,婉兒會意而去,不多時,有丫頭來找王氏,王氏臉色一變,強笑著告饒去了。

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