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太新鮮了,但好歹是肉,留著過年吃。這年頭呀,拿著銀子也買不到東西。”
去看了痴呆越發嚴重的夏老夫人後,夏瑞熙母女二人交換著育兒經,歐青謹和夏老爺說了幾句話後,就拉著木斐去了木斐的房間說話。
歐青謹把路上有人跟梢的事說了一遍,和木斐商量:“趙明韜一日不死,我們就不算真正的安全。這事需要一個過程,在他死之前,必須得尋個武藝高強,合適的人隨身保護她才行。無後顧之憂,我才能放手一搏,你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介紹?”
木斐沉思了一會,想起一個人來:“我的師姑,她平生最恨這種欺男霸女的惡棍,等我去求她,她一定肯的。只是她脾氣古怪,到時候你們可得多忍讓一些才是。”
歐青謹性急地問:“你什麼時候動身?”
木斐道:“我明天就走,最多七八天工夫就回來。那件事情,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做了?”
歐青謹點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樣下去哪裡有我們的活路?我想好了,一定要去做的。”
夏瑞熙和夏夫人說起沒個正經的奶媽幫忙帶達兒的事,夏夫人給她介紹了一位姓廖的婦人。
這廖氏只有二十多歲,是原來夏家鋪子裡一個管事的女兒,嫁了個泥瓦匠。戰事起的時候,她丈夫被拉去修城牆,被冷箭射死了,屋漏又逢連夜雨,她兩歲的兒子又病死了,只剩下她一人靠著孃家過活。
廖氏和夏夫人身邊的真兒有舊,夏夫人從真兒口裡得知,廖氏回孃家以後日子很難過。世道艱難,住的時間一長,她孃家的兄弟媳婦和嫂嫂就開始看她不順眼,總是指桑罵槐,老人有心想維護卻也沒有什麼法子。
夏夫人道:“廖家人沒有什麼坑蒙拐騙的行為,是正經清白人家。廖氏我也見過幾次,乾乾淨淨的,手腳伶俐,做姑娘的時候就出了名的孝順溫柔,她如今無依無靠,沒有後顧之憂,又剛剛喪子,讓她去照顧達兒是最合適不過的。”
夏瑞熙應了:“那明日讓她過來我瞧瞧,先用上一段時間看。若是做得好,工錢好商量。”
夏夫人笑道:“只要不苛刻她,讓她能不靠孃家過活,少看兄弟媳婦的臉色,她就求之不得了,哪裡會和你計較那許多?”
說話間,麗娘進來稟報說午飯備好了。
午飯很簡單,小米、高粱、糙米混起來蒸的飯,一碟鹹菜,一碟煎得黃霜霜的豆腐,一碟蒸臘肉,小半隻燻雞,一大碗清水煮老南瓜。
夏夫人抱歉地說:“沒什麼菜,溫泉莊子那邊的新鮮蔬菜早就被糟蹋完了,這鹹菜和老南瓜、還有做豆腐的豆子還是圍城前藏起來的,好歹混個肚飽。”
夏夫人嘴上說得客氣,夏瑞熙卻根據二老總往他們碗裡夾菜,自己卻只扒乾飯的行為猜到,肯定已經是傾其所有了。
本來古代冬天裡物資就缺乏,更何論是剛剛歷經戰火、圍成數月的西京城呢?附近的農莊早被攻城計程車兵糟蹋完,交通不便,就算是遠處有東西可拉來,也得好些天才行,正是有錢也買不到東西。
夏瑞熙不忍心吃,光吃飯不吃肉,總想給夏老爺夫婦留一些,讓他們多吃幾頓好的,人老了,需要營養。
夏夫人見她不怎麼吃,失望地說:“不好吃嗎?我記得你從前愛吃燻雞,這雞特意留了好久,是不是有味兒了?應該不會呀,天氣這麼冷。。。。。。”說著夾了一塊燻雞聞氣味變沒變。
小半隻燻雞,也特意為她留了這麼久,夏老爺和夏夫人真的對她很好。夏瑞熙鼻子一酸,掩飾地夾了一塊雞到嘴裡,強笑道:“好吃的,是我吃早飯吃得有些晚。”這頓飯是她有生以來吃得最香,最好吃的一頓飯。
夏瑞熙剛緩過情緒,就發現歐青謹吃得很專心,夾菜,扒飯,一樣不耽誤,一點不斯文,氣得她悄悄掐了他一大把,他怎麼這樣遲鈍呢?只顧自己吃呀?
歐青謹不理她,反而夾菜給夏老爺夫婦、夏瑞昸、木斐,又夾給夏瑞熙:“對好吃的菜啊,在山裡我就沒吃過做得這樣精細的菜。今天可得多吃點,大家都多吃些。”夏瑞熙的意思他明白,但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夏老爺就開心地笑起來:“喜歡就多吃點。”又感傷地說:“也不知道你大姐他們在東京過得如何?東京那邊,想必也打得激烈吧?吃得好歹,也就不求了,只希望他們能好好活著,就是上天保佑。”
一席話說得夏夫人又難過起來,忍了眼淚嗔怪:“楠兒肯定會好的。快吃飯!孩子們好不容易回來,你又說這些掃興!”她心裡卻在擔心,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