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算計你一個人?不要人窮怪屋基,米爛怪筲箕。
我是信風的祖母,你四弟和四弟妹是信風的親叔嬸,難道會沒有你疼孩子?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手掌手背都是肉,誰錯就該受懲罰。誰再多嘴誰就滾出去!”
歐二夫人現在更恨童姨娘了,明知道她這個女兒是個棒槌,還可勁的當槍使,弄得姑嫂不和,實在是太過可惡。歐二夫人咬牙切齒地想,要怎麼好生收拾童姨娘一頓。
尚夫人被她孃的怒火和毫不留情地怒罵嚇得又是害怕又是難過,尚敏的乳孃悄悄拉拉她的衣角,朝著夏瑞熙怒怒嘴。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已經得罪了夏瑞熙?她擔心地看了夏瑞熙一眼,緊張地揪著帕子想,得尋個機會和夏瑞熙好好解釋一通才是,她沒有偏袒童氏的意思,她也不想自己小兄弟一家被趕出去,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而已。
歐二夫人見尚夫人不吭氣了,又歇了口氣才問:“蒲草不是咱們家的人吧?”
吳氏道:“是認祖歸宗的時候,童氏從外面帶回來的。說是自小就伺候著四少爺的,少說也有十年了。”
歐二夫人冷笑道:“好個當主子的,跟了十年的人,才多大點點事,就要推出去保她兒子。奴才再多事,又豈能一句話就攛掇了主子胡鬧?說到底還是她教的不好。如此薄情寡義,罷了,既然她捨得,就按她說的辦,去和蒲草說,她家姨娘說她教壞了哥兒,攛掇哥兒壞了規矩,亂棒打死。”人老了,多數情況下心雖然會軟,但在觸及底線的時候,反而會更硬,她心頭這口惡氣不出,她實在難過。
一個小丫頭,能和這事有多大的關係?只是大家都要找個出氣的地方,警示其他人不許多事而已,否則這一大家子人就要越發地亂了套。但好好打一頓,一樣能起到作用,何至於要一條命?吳氏和尚夫人雖然覺得有點過分,卻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歐二夫人。總要有人擔過,哪裡管得了一個小丫頭是不是真的冤枉。
夏瑞熙涎著臉笑:“娘,馬上就要過年了……”雖然歐二夫人點明是童姨娘害的蒲草,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找童姨娘。但事情到底與她和歐青謹有關,好歹是條人命呢,好好打打童姨娘還差不多。
歐二夫人看著夏瑞熙:“達哥兒還小,你將來就知道我心裡有多恨了。罷了,你心軟,我也是一時氣憤,就打四十板子,攆出去,全當為達兒積德。告訴蒲草,如果不是四夫人為她求情,依她家童姨娘的意思,她就該被活活打死。”
又吩咐紅綢:“你去傳我的話,讓童氏脫掉絲綢衣服,褪去金玉,搬到西邊那個小院子裡去,沒有我的話,不許她出來丟人現眼。等薛氏回來,再把她交給薛氏好好管教一番,山中無老虎,猴子充霸王,她真把自己看做是四少爺的娘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西邊那個小院子在座的人都知道,四間房倒塌了兩間半,院子裡的野草有半人高,歐府裡就是倒夜香的最下等的僕人住的條件也比那個好。童姨娘這是徹底失去地位了,她只要在歐府裡呆上一日,就不會有好日子過。這還是歐二夫人看在歐信風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紅綢去傳話,夏瑞熙則當著歐二夫人把對牌、鑰匙和帳簿交給吳氏:“以後家裡和爹孃就要多辛苦大嫂了。我陪著您去清點一下東西?”
吳氏苦笑道:“辛苦什麼?都是應該的。也不必清點了,你們回來的時候家徒四壁,這會子卻是什麼都不缺了,大夥兒都沾你們的光。”她心裡有些發愁,這麼大家子人,以前全靠四房補貼養著,以後可怎麼辦才好?
夏瑞熙笑道:“大嫂太客氣,咱們是一家人,原本就是互相依靠著過日子,今後我和青謹不在家裡住了,爹和娘少不得還要靠您和大哥悉心照顧。東西還是清點一下,當著下人們交割的好,省得他們鑽空子。”
歐二夫人催吳氏:“去吧,你四弟妹說得在理。達哥兒留在這裡,我要多哄哄他玩,下一次見面又不知是什麼時候。”
吳氏笑著起身:“也好。”
二人出了門,吳氏拉著夏瑞熙:“委屈你們了。其實爹和娘,你大哥和我,心裡都怪難受的。姑奶奶這個人,就是那脾氣……”她點點自己的頭:“我現在是明白了,她這裡少根筋,你別和她計較,要真計較,氣的死人。你等著,稍後必然有人要她來和你道歉的。”
吳氏說的這個人,自然就是歐二夫人了。夏瑞熙避過尚夫人的話題:“我們也捨不得你們呢,但之前就已經分過了家,遲早都有這麼一天的,我也想得開。我和青謹最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