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對他那般疾言厲色的宣誓,如果不在乎,如果不喜歡,如果不擔心,又怎麼會如此?只怕會覺得一切都多餘,不屑於去做。
夏瑞熙愣怔片刻,一股細細的暖流從靠近歐青謹的地方慢慢流進心裡,讓她快活得想唱歌。
“你要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樣。就算是有人脫光了衣服鑽進我的被窩裡,你也要相信我一定是清白的,我也肯定不會娶她。”
夏瑞熙含淚點頭,她終於不覺得自己是孤單的,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的依靠,是她的靈魂的歸屬,她有了一個家,有了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達兒,所以今後的路無論多麼難走,她也會堅定地和他一起牽著手走下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夏瑞熙在王周氏的陪同下送走了歐青謹和長壽後,踏著一地的霜慢慢地走回去。雖然歐青謹去的是戰亂中西京,但她的心中仍然充滿了希望,她相信歐青謹的話,相信他一定會平安回來。
時間還早,夏瑞熙從良兒懷裡抱過達兒,擁著他躺到床上。達兒幼小的身體很柔軟,但是很暖和,身上似乎還散發著歐青謹的氣息,她把頭埋在呼呼大睡的達兒身上:“達兒,你爹爹是個好男人。長大以後,一定要向你爹爹一樣做個男子漢。”
她突然很想抄佛經,以前她是不喜歡做這個的,可是此時她很想做,她覺得自己要是做了,想必就會讓歐青謹的運氣更好一些,能讓神佛保佑他平安。
這裡沒有佛經,可是良兒居然說她背的了佛經,她可以念給夏瑞熙寫。主僕兩人就行動起來,沒有墨,就燒了木炭,沒有紙,就取回竹片。
林輕梅一早起來不見歐青謹和長壽,聯想到昨日的事情,她就想到歐青謹肯定是回西京去了。
她衝進夏瑞熙的屋子裡,按住胸口,對著正在抄佛經的夏瑞熙嚷嚷:“你為什麼要讓四哥回去?你不知道那裡有多危險嗎?兵荒馬亂的,要是,要是……”
她的眼淚汪在了眼眶裡:“你這個女人,是多麼的心狠啊。你為了在他心裡留下個好印像,居然讓他去送死。”
正文 第十一章 瘟神
夏瑞熙乍聞那個“死”字,頭“嗡”地一聲響,不假思索地站起來甩了林輕梅一個響亮的耳光,喝道:“住口!你若是再敢哭,再敢胡說八道,我定然不會輕饒你。”
林輕梅被她打得有些發懵。
良兒冷冷地說:“林小姐這話說得真奇怪,我們家四少奶奶和四少爺恩愛夫妻,難道她會沒有你更瞭解四少,更心疼四少麼?倒是你,大清八早地,就跑到我們少奶奶的房裡來哭鬧,盡說些難聽不吉利的話,真是惡毒。”
林輕梅不理良兒,直直地看著夏瑞熙:“你不配他這麼對你。”
夏瑞熙嗤笑一聲:“你就配了麼?配不配的,不是你我說了算,要由他來說了算。他昨晚還告訴我,他娶了我是他三生有幸。你信不信?”
她惡意的笑:“想必你是清楚的,你衣衫單薄,還被水浸溼了,可他根本不屑於看你一眼。就算是你嬌滴滴的和他說話,我問你,十句中他可答了你一句?其中可多看你一一眼?就算是狗對著他叫,他也會扔塊石頭回答它,而你呢?他就怕噁心著我,所以不屑於和你計較。僅此而已。”
林輕梅的臉色有些煞白。
夏瑞熙輕蔑地看著她:“我希望你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地位,你只是林先生的女兒而已,並沒有任何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大家之所以對你恭敬三分,是看在林先生的面子上,你仰仗的,也只是林先生的人品體面。可是現在,你已經把林先生的這份體面丟得乾乾淨淨,就連林先生的那份恩情,也將要被你消磨乾淨。我等著瞧那一天,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林輕梅定定地看了夏瑞熙一歇,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夏瑞熙也不搭理她,愛走愛留且由她,反正也管不了,又不能把她關起來或是打死,只要林輕梅不來惹自己,多她這雙筷子也不怎地。
良兒對著林輕梅的背影恨恨地“呸”了一口,道:“她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難道您就這麼由著她胡鬧?早該拿大棒子把她趕出去。”
夏瑞熙道:“能把她怎麼樣?燒不紅打不扁捶不爛,又不能把她趕走,不理她就是了。”現在兵臨城下,就算是想把林輕梅弄走,也找不到那麼合適的機會和地方,只能再忍幾日。
林輕梅人不傻,吃過那次虧以後,更是小心謹慎,防範嚴謹,比如她和歐青謹說話,雖然語氣神態親暱,但說的可都是些一本正經的話,也沒有肢體接觸,誰也不能說她不能和歐青謹說話,她那話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