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應了那句話,蒼蠅和黃屎是一家。
夏瑞熙咳嗽了一聲:“怎麼說話呢?歐青英是蒼蠅,那歐家其他人是什麼?”
良兒縮了縮脖子:“四少也是,咱們又不是出來遊山玩水的,帶這麼個禍害來幹什麼?”
夏瑞熙卻明白,林輕梅有危險,歐家無力保護她,又被歐青英拿林師父的恩情壓著,在那種情況下,歐青謹就算覺得林輕梅是累贅,他也沒法子拒絕。
何況林輕梅是早有預謀。其他人罵李鉞狗仗人勢,李鉞其實也不過就是剛好撞到刀口上而已,就算李鉞沒有去歐家,林輕梅也定會另外整出點事來的,目的就是跟著歐青謹走。單這份心機和膽色,拿捏火候的準確程度,歐家簡直沒人鬥得過她。
這樣一個人,不想著當雞頭卻費盡心機想做牛尾,以前還可以說她是貪圖歐家的聲名,可現在歐家都成這個樣子了,她還不走,那就說明,她不圖名,不圖財,圖的是人。歐青英在她的眼中,也不過是一粒靠近歐青謹的棋子而已,歐青謹在她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夏瑞熙的危機感空前加強,前些日子她身體不好,沒精神管這事,現在身體逐漸好轉,必須找準機會給人再敲敲警鐘,好好上一堂政治課,進行教育再教育,防患於未然,否則沾上就甩不掉。
但是沒有藉口,她也不好和歐青謹上這個課,吃醋這個東西,偶爾吃一點,可以增加情趣,增進夫妻感情;可要是空穴來風地,揪著不放,次數多了,任誰也會煩。
這天歐青謹和花老虎藉口套兔子,去崖上看另一處房子。達兒睡著了,長壽在劈柴,王周氏在廚下準備飯菜,林輕梅則坐在院子裡看著渾身是泥土的小黃屎發呆。她和小黃屎一個看一個不順眼,她嫌小黃屎哭鬧得煩人,又會尿床,臭烘烘的,孩子是最敏感的,誰喜歡他,不喜歡他,他總是能憑直覺感受到。所以小黃屎也嫌她臉嘴難看,不耐煩理她。
良兒剛晾了一堆尿片,得了空,又去守著夏瑞熙唸叨:“您和四少還自己帶孩子呢,可您看看她,一天什麼事都不做,就是在四少面前晃來晃去的。要是有紙筆和琴,保不齊她還要拉著四少畫幾幅畫兒,奏幾首曲子呢。讓她幫著看看小黃屎,她也看不好,昨兒小黃屎就在她面前跌了一大跤,額頭都青了。這種人,真是浪費糧食。”
林輕梅的行為,夏瑞熙心裡是有數的。這些日子,林輕梅變著法子的想和她、和孩子親近,以便趁機接近歐青謹。
一看見歐青謹做事兒,她就恨不得貼過去,和歐青謹一起做。
歐青謹給夏瑞熙梳頭,她湊過去笑話說他梳得不好,要接過梳子給夏瑞熙梳,夏瑞熙不鹹不淡地回了她一句:“女為悅己者容,夫君梳的頭,哪怕就是梳成了雞窩,他瞧著好看,我就喜歡。”
歐青謹挖了漂亮的蘭花回來,她說她在家的時候,也養了幾株好蘭,但沒有這麼好的,歐青謹沒搭理她,不知沒聽見呢,還是沒聽懂她的意思。
歐青謹要出門去打野味,她說她想跟著去看看山水,挖點蘭花,被花老虎嚇唬說有狼和熊瞎子,她才罷了。
儘管在其他人的配合下,採取了嚴密的一盯二防政策,歐青謹本人也很注意和林輕梅保持距離,但總歸比不上隔離遠點更安全,要是能想法子把林輕梅甩脫了,一勞永逸地解決掉就好了。
正文 第六章 扎籬笆
時間一晃,就快到達兒滿月的日子。山居的日子,雖然簡單輕鬆,但也枯燥,大夥兒商量著要好好辦一下,請鄔嬸子一家人過來吃飯熱鬧熱鬧。
歐青謹和夏瑞熙商量:“地窖裡的燻肉、風乾雞鴨鵝,每樣做一點,山澗裡有魚,我讓長壽去捉兩條,再去打幾隻狍子和獾,肉拿來做了,皮子最好,留著冬天給你制床褥子。獾油煉出來,是上好的燙傷藥,也要備著點。地裡埋得有幾壇酒,取兩壇出來大家樂和樂和。”
難為他想得比她還周到,夏瑞熙心裡甜甜的:“不要這麼麻煩了,做幾個小菜,就是咱們幾個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
“不行。”歐青謹牽著她的手認真地說:“我原想,孩子滿月的時候,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好好地擺兩天的流水席。但現在情況這樣,不能大擺滿月酒,但我也不想太委屈了你和孩子。就聽我的安排吧?要不然我會難受的。”
夏瑞熙忍不住微笑起來:“不夠,我還會讓你更舒服。”他在夏瑞熙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說起來,我從來沒有覺得日子這樣難熬過。”
夏瑞熙忙問:“可是覺得這裡的日子太枯燥了?”也是,他一個年輕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