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瑞熙微微一笑:“我不會。”
歐青謹不自然的摸摸頭,“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怕你會多想,那個,我出去待客了。”彷彿背後有人在追他,他逃也似的溜了。
喜婆笑道:“新郎官不好意思了。”
歐青謹的背影停頓了一下,飛快的消失在門外。
純兒和良兒咬了咬耳朵,良兒湊到夏瑞熙耳邊道:“小姐莫要擔心,奴婢瞧著姑爺是很高興的。”
夏瑞熙的心不受控制的跳的擂鼓似的響,她心慌意亂,雖然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看出他高興與否,但願他真的是高興的吧。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而備受煎熬的,夏瑞熙覺得自己此刻就彷彿是在等待高考的結果,既急切的希望結果快些宣佈,又害怕那個結果是自己不想要的,總希望時間停滯在這一刻,永遠不要前行。
最終,那個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歐青謹帶著淡淡的酒味回了房,他在門口時身子還有些晃,進了房門口立刻站直了身子望著房裡的人傻傻的笑了笑,雖然過後他堅決不承認“傻”字會和他聯絡起來,但夏瑞熙主僕三人都毫不遲疑,不容置疑的形容他當時就是傻笑。
喜婆將二人的頭髮各剪下一綹,綰在一起,用五彩的絲線纏了,放入一個精緻的鴛鴦戲水荷包中,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接著服侍二人喝交杯酒,喜婆把二人各喝了一半的酒互相交換,待二人喝完,喜婆將兩隻杯子一正一反擲於床下,笑道:“一仰一合,大吉。”
這意思夏瑞熙是聽得懂的,不由做賊心虛的鬧了個大紅臉,頭也不敢抬,繁瑣的禮儀總算完成了,中人伺候著二人褪下大衣服,洗漱乾淨,又讓二人並肩坐在床沿上,這才放下帳幔,退出去,屋裡鴉雀無聲,只剩下偶爾燭芯爆裂的聲音。
夏瑞熙無意識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並不敢看身邊的人一眼,歐青謹又低咳了一聲,輕聲道:“你不冷嗎?”說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夏瑞熙心跳如鼓,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聽窗外發出一陣悶笑和花盆跌落在地的聲音,不由又羞又惱,正是那聽壁根的在笑話二人,二人對視一眼,尷尬萬分,接著有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寒冬臘月諸位不冷嗎?我那裡有上好的鹿脯和十年的花雕,可飲一杯否?”一群人唧唧喳喳的商量了半晌,有人笑道:“還是歐三哥心疼自家的兄弟。”眾人促狹地笑起來,一鬨而散。
沒了這些聽壁根的,屋裡兩個人都鬆了一大口氣,“不要管他們。”一隻手輕輕撫上夏瑞熙的臉頰,夏瑞熙的情緒越發的緊張起來,縮緊了脖子,身子僵成一根木棍,口乾舌燥,連眨眼睛的功能都幾乎喪失了。
歐青謹察覺到她的緊張,微微嘆了一口氣:“折騰了一天,你不累嗎?我可是累極了。”說著脫下了鞋子先上了床。
夏瑞熙看看他,又看看他的鞋,想起夏夫人說的,上床之前一定要踩踩他的鞋,同時又不能然他踩她的鞋,這樣以後他就不能欺負她了,雖然這樣的說法有些啼笑皆非,但她還是想試一試,不過呢,她不想讓他發現,免得他也相信這個,讓他心生不快,偷偷地踩踩得了,所以她脫下了鞋,迅速在他鞋上踩了一腳,若無其事的上了床。
歐青謹睡在外面,只給她留下了半人寬的一條空隙,夏瑞熙若是想要睡好,就必須從他身上爬過去才行,她鼓了幾次勇氣,臨頭都又洩了氣,只得咬著唇戳戳他的胳膊。
他裝暈:“幹嘛?”
“睡進去些。”
“我不,男主外,女主內,你睡裡面,我睡外面。”就著朦朧的燈光,夏瑞熙看見歐青謹的眼睛亮閃閃的。
夏瑞熙道:“你還信這個?”
歐青謹不置可否,望著她一本正經的說:“反正以後你睡裡面,我睡外面,有事情的時候,我在前面,你在後面。”
夏瑞熙聞言愣住了,這是他的承諾嗎?歐青謹拍了拍裡面的床鋪。“進來呀,這麼冷的天氣,你就這樣坐著,不冷啊?難道你想明天早上拖著兩條清鼻涕去拜見公婆?”
夏瑞熙還是不敢從他身上爬過去:“那你讓讓我。”
“我累了,起不來,你不會第一天就不心疼夫君吧?”某人閉上了眼。
夏瑞熙試探性的跨過一隻腳,沒反應,等她又大膽的探過身子,一雙溫熱的大手猛地摟住了她的要將她拉下去貼上一個寬厚溫暖的胸膛。
“你幹什麼?”夏瑞熙緊張的舔舔嘴唇。
歐青謹眼神清亮的看看她,“熙熙,今後我們就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