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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夏瑞熙心裡終於沒那麼堵得慌了,她覺得自己的話已經夠明白,夏老爺不會聽不懂,他既然說讓她不要怕,那就說明她最害怕的那件事情並沒有發生,她還是完整的,沒少什麼。想想也是,假如前身真的做出失貞的事情來,此刻也不會好生生地留在家中,想必早就被送到王府或是鄉下某個地方了,畢竟那是一個家族的奇恥大辱,必須處理掉的。想通了,她也就鬆了氣,乖巧地回答:“女兒謹記爹爹的話。”

夏老爺點點頭,從袖中取出婉兒的荷包和她的鐲子遞給她,“那婦人我已處理好,以後再不能害人了。這是婉兒的荷包和你的鐲子。”

“呀,婉兒的荷包真是她偷的?我還說怎麼這樣巧呢?”夏瑞熙沒注意到夏老爺眼裡的憂愁,以為這事兒到此為止了,便接過那金鐲子仔細擦拭乾淨,重新戴上。

夏老爺靜靜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欲言又止,欲言又止,終於忍不住又道:“今日的事情是意外,但你以後也得小心了。趙明韜這個人野心太大,總之,你日後若是再遇上類似的事情,須得萬般小心才是,最好是話都不要和他說,離他越遠越好。”說完見夏瑞熙抬眼望他,他又竭力做出一副雲淡風輕,不放在心上的模樣。

雖然頂著這張皮,夏瑞熙的內裡卻不是十多歲的小孩子,她沒有放過夏老爺隱藏的那一絲憂愁,她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前身和趙明韜之間,並不只是情感婚姻問題那麼簡單,應該還與家族利益有著莫大的關聯。

第八章 前塵(一)

早春的天氣並不熱,但夏老爺坐在夏瑞熙身旁,居然隱隱冒出細汗來,也不知是真的熱還是他心裡急的。站總之他再也坐不下去,只想出去騎馬吹吹涼風降降溫,於是他拍拍車門:“停車。”

待車停下,他對夏瑞熙道:“我去騎馬。這事兒我和你娘原本不想讓你知道,如今看來也是瞞不住的,我把婉兒叫過來,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儘可以問她。你明白了,今後也好做到心中有數。說完了正事你留在這裡吧,反正車也是空著,就不要去和你妹妹擠了,想睡就睡會兒。”夏瑞熙的想法和擔憂他完全明白,但有些話他不好說得太明白,只能透過丫鬟。

夏瑞熙想問問他打算如何處理婉兒:“爹,婉兒……”

夏老爺停了停,扔下一句:“先降她一級,其他的……路上不方便,姑且由她快活到京城。”

再說婉兒一直提心吊膽,今日的事雖是有驚無險,但她是貼身服侍夏瑞熙的人,夏瑞熙的飲食都經過了她的手,又是她提議去那婦人家裡的。她自知無論如何自己都脫不了一頓責罰,所以先前夏老爺打她的時候,她也不敢求饒,已是做好了更壞的打算——被打死或被賣掉。

聽見夏老爺喚她,她更是提心吊膽,所幸夏老爺只是輕輕一句話降了她的級,沒有提要打她或是賣她的事情,還交待她,如果二小姐要問她什麼問題,讓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由讓她看到了一分希望——原來她還有這個用的。於是,她又充滿了希望,她想,二小姐讓砸那婦人家時,她的表現還不錯,一直都衝在前面的,也許趁這次機會好生討好一下二小姐就可以躲過這次災禍去也不一定。

婉兒打定主意上了馬車,見夏瑞熙神色陰沉,不由又有些害怕,只怕夏瑞熙捱了罵不肯饒過她,行了禮就縮到一旁。

夏瑞熙拿出那個荷包遞給她:“這是你的荷包吧?”

“是奴婢的,小姐在哪裡找到的?”

“不是我找到的,是老爺在那婦人家中搜到的。”夏瑞熙面無表情,“今日的事情,你可有什麼要和我說的?我所有的飲食均經過你手,又是你去找的那婦人,你的荷包又在她家中發現,真是很湊巧啊。爹爹只是降了你的級,依我說,遠遠不夠。”

婉兒嚇得一哆嗦,白了臉跪倒,哆嗦著嘴唇,語不成調:“小姐明鑑,這事奴婢是真的不知情,奴婢是清白的。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查的。”

“去查?去哪裡查?怎麼查?去找趙明韜查?問他是不是他給你什麼好處,讓你來害我的?”夏瑞熙驟然把聲音壓低:“本來我是不相信你有這樣大的膽子的。可是我發現,你當時不但不幫我,還盡幫趙明韜說好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你主子呢,這令我不得不懷疑……哦,這事我還忘了和老爺說了,他要聽了,肯定也會這樣認為。”狐假虎威,她也會。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婉兒猛撲過來抱住夏瑞熙的腳,拼命哀求,“小姐,奴婢從小就伺候您,已經足足十年了。是夏家養活了奴婢,奴婢就算是不記恩,也沒這麼大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