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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夏總管一大早就趕到了,這信還是他帶來的呢。”這老爺一急起來,記性就不大好,脾氣更不好。

夏老爺恍惚記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嘴裡卻不認:“他來啦?怎麼不來見我?他眼裡還有我這個主子嗎?”

夏金無奈地笑,壓低了聲音:“回老爺的話,夏總管來的時候,您還沒起床。他說今日要送幾樣藥材去貴人府裡,事關重大,他不放心其他人,得親自去好生伺候著。故而必須在午前趕回去,請您見諒。”

夏老爺怒了:“死奴才,你幹嘛這會兒才告訴我?”

夏金委屈萬分,遷怒,這絕對是遷怒,夏老爺一起床他就稟報過的呀。不過身為夏老爺身邊的得力長隨,他很快體貼地為夏老爺找到了理由,主子不是心裡難過嗎?一看到那封信就開始深思恍惚,所以才忘了其他事,這也不是主子的錯,都是宣老爺那些比泥鰍還滑的死學生的錯。所以夏金很爽快地把錯承擔了下來:“是,都是奴才的不是。”

夏老爺肥厚的手掌高高揚起又放了下來,長嘆了一口氣,“是老爺記性不好,錯怪你了,去問問小姐們還吃不吃,不吃就準備出發吧。”

夏金聽了夏老爺這句話,心裡比吃了蜜棗還要甜。他這個主子真是不錯,雖然脾氣不是很好,可不會委屈下人,就是委屈了,也會很快補償,他一下子精神起來,麻溜地去安排上路的事情。

夏老爺看著面色蒼白的夏瑞蓓和外表雖然冷靜,實際上也有些恍惚失望的夏瑞熙,不由嘆了口氣,他到底是做了什麼錯事?說來,他做的都是救死扶傷的善事,也從來沒有賺過一文昧心錢,上天為何要這樣懲罰他?他開始怨恨起宣大舅那些奸猾無比的學生來,這些做官的,先前答應得好好的,事到臨頭了才通知他不一定辦得到,都這時候了,讓他到哪裡找人去?

夏金一溜煙地跑過來,“老爺,馬車套好了,馬鞍也放好了,行李都上了車,可以出發了麼?”

“走吧。”

“老爺,奴才剛剛看見歐家的四少了,他和兩位公子還有幾個家奴就在街那邊的飯店裡坐著吃早飯,老爺要不要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歐家的關係多,也許歐四少有辦法也不一定。”

夏老爺苦笑著搖頭:“不必了。人家連宣舅爺都不給面子,又怎會給他一個年輕人面子?他爹歐二老爺來還差不多。”其實,就是歐二老爺來了,他也不會去求歐家。

一來,歐家和自家的婚事未成已經很尷尬,如果再為夏瑞熙的事情去求他家,太不合適;二來,他聽說了宣大舅壽宴那日,歐四少攔住夏瑞熙說的那一席話,氣得不行,恨不得打這狂妄的小子一頓,現在又如何肯去求歐四少?大不了,他去走另一條路罷了,他就不信還憋得死人。

夏老爺心中有了計較,看見女兒時,說話的聲音都要有力些:“不要難過了,法子是人想的,爹爹的辦法還多的是。”

夏老爺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向來很高大,他說他有辦法就一定還有辦法。於是夏瑞熙姐妹也打起精神坐上了馬車,往京城出發。

街對面的飯店裡,一個穿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長衫的青年男子拍拍身邊十五六歲少年的肩膀,指著夏家馬車前站著的夏瑞熙玩笑似的說:“阿恪,這就是那個險些被你打死,又害得你四哥挨鞭子跪祠堂的夏二小姐?我瞧著這樣嬌滴滴,斯斯模樣,你怎麼能下得去那個狠手?”

被稱作阿恪的少年看上去輪廓與周圍其他人比較起來要深邃一些,眼珠也微微透出一種不同尋常的藍色,他聞言冷哼一聲:“木斐大哥,不要看她嬌滴滴的,她的心可毒著呢,還是一個潑婦。”

木斐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道:“哦,你以前認識她?吃過她的虧?可我聽說,你當時看她暈了,還說了一句,怎麼搞的,不是說這是個野丫頭嗎?怎麼也這樣弱不禁風?這說明你先前就沒見過她,只是聽人說而已呀?”

歐四少“噗……”地噴出一口湯來,指著阿恪笑:“我一想起你這句傻話就忍不住想笑。早就想問你了,難不成她是野丫頭,就是金剛不壞之身,不怕你的石頭了?”

阿恪臉有些紅:“不是,我當時不是嚇糊塗了嗎?我以為她野慣了,聽見風響,最起碼也會躲一下,我才打她的,誰知她竟像只呆鵝,直接就暈了。我只是想出出氣,讓她知道我的厲害而已,並不是真的想打死她。”

木斐道:“你吃過她什麼虧?說給我聽聽,看她到底有多毒?”

阿恪低著頭不說話,只拿著手裡的杯子把玩。

歐四少道:“你不知道,他那日在家中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