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青謹激動地衝了過來,摟住夏瑞熙的肩頭,一迭聲的問:“怎麼了?怎麼了?”他的眼裡全是害怕,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粗心大意,才害得她們受了驚嚇。
夏瑞熙靠在他身上,輕拍著達兒的背:“沒什麼,被他小姨掐了兩把小屁股。別擔心,我們都好好的,他只是說了幾句不知所云的廢話。”
歐青謹眼裡閃過一道殺意:“狗賊!”難怪得衙門裡突然派人來找他,木斐會被人纏住。
趙明韜出了夏家,騎上馬,在李鋮等幾個近身侍衛的簇擁下,在灑滿初夏陽光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晃悠。
“王爺。”李鋮輕輕喊了他一聲。
趙明韜抬頭,只見幾個戎裝女子簇擁著一個火紅的身影從旁邊一座府邸中走出來——正是容氏。她神采飛揚,臉上還帶著隱約的笑意。
他停住馬,抬起頭來看向那座府邸的匾額,“將軍府。”他冷笑了一聲,“我們回王府去。”
第77章 縈夢
容氏歡快地哼著西疆小曲進了成王府的大門,王府裡諸人看見她,仍然是噤若寒蟬,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
看著下人們驚慌的樣子,容氏略略感到心安。她雖然沒有了娘子軍撐腰,可是趙明韜這段時間一直沒來找她的麻煩,聽之任之,所以依仗著從前的餘威,她在這王府裡過得還是滋潤的。
“你去歇著吧,這裡不要你伺侯了。”
容氏打發走藍黛,走進屋裡,把馬鞭扔給迎上來的侍女,把頭髮解散:“備水給我沐浴。”幾個侍女的表情有點古怪,但心情很愉快的容氏沒有注意。
朱漆大澡盆裡,熱騰騰的水飄滿新鮮的玫瑰花瓣,容氏半閉著眼躺著。四個侍女默不作聲,有務不紊地分工合作,洗頭髮的洗頭髮,按摩的按摩,修指甲的修指甲。
容氏的心情很好,茶莊的生意不錯,她做的是獨家經營,基本上可以說是財源滾滾,劉力子對她也很客氣,多有照顧。家裡聽說她這段時間很安靜,她的嫡母同意她的生母給她帶了她最愛的牛肉乾,最主要的一點是,她的父兄又立了大功。如果日子能這樣過下去,混到趙明韜掛掉的那一天也不錯。
“可以了,娘娘。”為首的侍女輕聲說。
容氏扶著盆壁站了起來,露出青春緊緻修長美好的胴體,一個侍女忙將一大塊粉藍色的綿緞包在她身上,扶她出澡盆坐到窗前的錦榻上,眾侍女擦頭髮的擦頭髮,倒水的倒水。
半個時辰後,換了一身紅色絲綢裡衣,頭髮梳得順滑烏亮的容氏疲倦地打了個呵欠:“這是什麼香,挺好聞的。”屋裡溢滿一種甜甜的香味,聞之讓人心曠神怡,全身舒泰,很是想躺下來好好睡上一覺。
為首的侍女忙笑道:“是茶鋪裡的文掌櫃讓人送過來的新香,叫做縈夢。說是具有安神作用,奴婢還擔心娘娘不喜歡呢。”
案上的粉彩魚戲蓮葉香爐裡,嫋嫋繞繞的青煙盤旋著升騰而起,容氏瞥了一眼,又掩著口打了個呵欠,笑道:“難為他想得周到。”
為首的侍女善於察言觀色:“娘娘要歇息一會嗎?”在得到容氏的肯定後,侍女鋪好床,帶著眾人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容氏慢慢起身,進了屏風後。
屏風後面光線昏暗,大紅的錦帳低垂著,鴛鴦戲水的紅緞被面隱隱閃著華美冷漠的光。容氏躺下,舒服地低吟了一聲:“什麼鴛鴦戲水的破被面!換來換去還是這個!”要不是她生母親自繡的,她早就把他鉸成了碎片。
“鴛鴦戲水不好嗎?我們也該圓房了,你說是不是,王妃?”一道黑影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容氏雪白了臉嘴,揪著被子要坐起來,卻發現頭暈腿軟,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掙扎著把手伸到枕頭下,一摸之下,呆若木雞,枕頭下空空如也。
趙明韜玩味地拿著手裡的匕首對著她晃:“你是在找這個?這是兇器!記好了,不能隨便出現在臥房裡,不符合規矩!”他的手一揚,匕首帶著一道寒光,“錚”的一聲釘在了橫樑上。
容氏揪緊了被子,啞著聲音:“你要做什麼?不要臉,有本事就和姑奶奶鬥,點什麼迷香?”
“你錯了,我正是要臉,所以給王妃用用這香,這香不是迷香,是催情香,叫做縈夢,魂牽夢縈,一夜糾纏。以後,你就沒臉去見劉力子了,真是不守婦道!”趙明韜冷笑著,衣服一件一件地從他身上飄落。
容氏驚覺了什麼,啞著嗓子道:“我沒有,我沒有。”
趙明韜笑得猙獰:“你是不是想和劉力子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