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熙和明白她這是心裡難受,所以跟韓越置氣呢。她想,對於韓越的堅持,水嫩估計又愛又恨。感動於他的執著,想要在一起,卻又覺得前途兇險。
她突然想,壞運氣是不是會傳染的?水嫩面對韓家的棒打鴛鴦,她跟裴以恆出現了信任危機,連玖玖都在為情所困……
“別意氣用事。”林熙和抽回自己的手,再次拍拍水嫩的肩頭就走了。
水嫩又灌了一口啤酒,不幸的又嗆得驚天動地地咳了起來。
韓越一把奪走她手裡的啤酒罐子。“不會喝酒就別亂喝。”
“誰說老孃不會喝酒?”水嫩站起來,表情帶著倔強,手啪啪啪地打在韓越的胸口。“老孃開始喝酒的時候,你的小鳥兒還在地上擦灰呢!”
“是嗎?”韓越陰森森地問道,手摸上自己的衣釦開始剝衣服。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野性和侵略,像一頭隨時會發動攻擊的猛獸。
“你丫想幹什麼?滾!要瘋找別人瘋,老孃沒心情!”水嫩用力推向他如山的身軀,卻讓他順勢一把拉進了懷裡。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
“滾!”
如果林熙和在,她就會發現,韓越在這方面跟裴以恆驚人地相似!
……
裴毅低頭查閱裴以恆呈上來的東西,越看臉色越難看,一種暴風雨就要到來的狀態。
裴以恆幾乎已經聽到呼嘯的風聲和轟隆隆的雷鳴了。他挺立於桌前,一言不發,面上完全不顯山不露水。眼神沉穩而幹練,給人一種不動如山之感。
裴毅終於看完了所有的內容,將東西往辦公桌上一扔,抬眼看向裴以恆。
他一直都知道,在三個兒子裡,小兒子是最穩重的,頗有“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魄。
如果現在負責調查的是裴以琛或者裴以皓,得到這份調查結果,現在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說點什麼,恨不得他馬上將其就地正法才覺得痛快。
其實,說多錯多一直是至理名言。每個上位者心裡都有自己的決斷,是絕對不喜歡下面的人過多地發表意見的。你說這麼多,是想替我拿主意嗎?你是認為我沒這個決策能力,還是你私下裡早就想將我取而代之?
任何一個王者都不希望自己還活著的時候有兒子惦記身下的這個龍椅併為此不擇手段、六親不認,但又都想著有一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兒子來繼承這份大業,而不是因為兒孫的無能讓它落入他人之手。
外界一直傳言,裴毅偏寵小兒子。其實,與其說是偏寵,倒不如說是欣賞與以之為傲。因為,裴以恆就是這麼一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存在。他有能力,有魄力,也有毅力,更足夠沉穩。裴家如果在他手裡,一定是能夠再逐巔峰的。
至於為什麼裴毅不肯爽快地把大權交給裴以恆,不過是對權力的執念在作怪。就像古代的皇帝,也不是沒有可以信任且有能耐的兒子,可是不到他真的一口氣上不來,他是不會讓這把龍椅坐上另一個人的。
權力跟金錢一樣,原本是為了更好地生活。可是在俗事的紛擾喧囂裡,許多人已經忘了這個初衷,變得對那份權力執著而瘋狂,甚至迷失了自己。裴毅,無疑也是這其中的一員。
“你認為應該怎麼處理?”
“裴以皓已經喪心病狂了,為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我建議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去好好休養。”說這話的時候,裴以恆的眼神變得異常的狠戾,如果裴以皓就在面前,他恐怕會直接拿槍打爆他的腦袋。
裴毅靜靜地看著他面上的狠色,過了一會才用冷沉的聲音說:“裴以恆,雖然你們不是一母同胞,可你們到底流著一樣的血。你這招,是不是太狠了?”
“狠?”裴以恆逸出一聲不屑的冷笑,眼裡充滿了不以為然,聲音肅殺冷冽。“他應該慶幸你們都安然無恙,否則我現在就不只是建議而已。如果必須在你們跟他之間做出選擇,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就衝他這些年一次又一次想置我於死地,我早就送他去見閻王爺了。”
裴毅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沒說什麼,揮揮手就讓他出去了。
裴以恆拉著門把的時候,留下一句:“如果你執意要冒險,我無話可說。但是,我不能拿我媽的性命來做賭。”
“這事我自有安排,你不要輕舉妄動。”
裴以恆沒接話,直接走了。
門關上,一室的靜寂。
裴毅掏了一根菸點上,狠狠地吸了兩口。煙霧繚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