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就很少發生了。他知道,這一次是因為自己的欺騙觸發了她心底的恐懼,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夢。
“那種事永遠不會發生,永遠不會。”他低頭吻在她的眉心。明知道她聽不見,卻還是一字一字鄭重地強調。
……
樊佑澤不缺錢,但他不愛享受,所以一直住在一個兩室一廳的老房子裡。樓梯房,而且是八樓。不過他也是部隊裡混過的人,所以爬幾層樓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
房子的佈置很簡單,傢俱齊全但一點兒也不奢華,跟享受更是不沾邊。基本上只有黑白色,一看就是個性子冷淡的男人住的地方。
蘇陌一直知道這個地方,卻很少來。這房子不怎麼樣,但被允許踏進來的人絕對寥寥無幾。除了樊佑澤自己,來得最多的恐怕只有裴以恆。
蘇陌想,如果自己不是喜歡他,應該就會被歡迎踏進來了。只可惜,她就是那麼沒眼光,偏偏將一顆心遺落在他身上。
樊佑澤剛才開門看見是她,沒有直接又把門關上,蘇陌已經非常感激了。
蘇陌端著酒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抬眼看向對面的男人。
十幾年過去了,他的樣子和性子都更加成熟了,但又好像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她記憶裡那個沉默寡言卻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可靠男人。
他的長相不如裴以恆那麼精緻,但也很出色。之前為了拒絕那些貼上來的女人,他還蓄了一臉的大鬍子,弄得自己跟個野人似的。裴以恆曾經樂不可支地跟她說,你要是見了他那副樣子,估計你就再也不會對他感興趣了。
這純粹是個玩笑,因為裴以恆也清楚,她愛的是青春歲月裡那個一言不發但是會默默地保護她,為了她可以跟人拼命的男人。這份愛,從來都與容貌無關。
蘇陌看著他削薄的嘴唇,都說薄唇的男人薄情。他給人的感覺確實很薄情,但她比誰都清楚,他那冰冷的外表下有一顆滾燙的心。
“明天我就走了。”
樊佑澤將視線投射在她臉上,過了一會兒才應了一聲。“哦。”
蘇陌心裡很失望,但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其實,早就知道自己跟他沒有可能,早已經不奢望了。她彎起嘴角,微微笑著道:“這些年為了工作到處跑,卻一直沒有在一個地方停下來,好好地欣賞那裡的景色。這不,現在不用再被工作所累,我可以好好地去彌補這份遺憾了。第一站,我打算先去西藏。聽人說,去西藏最好是自駕遊,看看那些原生態的高原村莊才有意思。可惜我沒找到可以結伴的人,就只好放棄自駕遊了。我記得十幾歲的時候,我們三個在一起聊天,我還說過希望以後可以周遊世界。每到一個地方,先好好地玩。把錢花光了,再找一份工作,賺夠了錢又往下一個目的地……你說,我要是賣唱賺錢的話,可行嗎?我覺得應該是可以的,不過得先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免得被人發現曾經的墨天后在街頭賣唱,那就麻煩了……你看,裴以恆都要過上老婆孩子熱坑頭的生活了,你也該奮起直追了……我也打算給自己找個黑馬王子,來一段浪漫熱烈的愛情,然後結婚生子……”
蘇陌一直在說,沒什麼邏輯,思維跳躍特別大,在努力地表達著也許只有她自己懂得的複雜感情。
樊佑澤一言不發,直到她說到自己要找個男人結婚生子,他終於給了一點回應。“挺好。”
蘇陌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蘇陌看到,樊佑澤的眉頭皺了一下。她突然很好奇,門外的人會是誰。
196。你一定要幸福
過了一會兒,蘇陌見樊佑澤完全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禁不住問道:“你不去開門嗎?”
“不用理她。”樊佑澤掏出一根菸點燃,慢慢地抽了起來。
門外的人似乎跟他卯上了,斷斷續續地敲著,也不出聲,但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蘇陌看著樊佑澤眉心的那點皺褶,猜測門外的應該是個女人。再可怕的困境他也不會恐懼,但是他很煩女人。
蘇陌突然很想知道,門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因為她很顯然能影響到樊佑澤的情緒。她突然站起來,邁步往門口。“我去開門。圍”
樊佑澤的眉心又打了一個死結,卻沒有阻止蘇陌。他們三個人都是執念極深的型別,想要做的事情,沒人可以阻止得了。
蘇陌的手握住門把,頓了一下,才把門給擰開羿。
“大叔,我今晚沒地方去,你收留我唄。”悅耳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