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也不敲門,直接伸手將門推開。“我來遲了?”
“沒有,是我來早了。”裴以恆挑著劍眉站起來。
女子摘掉墨鏡,張開手臂與他來了個擁抱。
燈光下,女子的五官完全顯露出來,那是一張精緻的女性臉龐。一雙眼睛大而有神,似含了盈盈水光,七分靈氣,三分嬌媚。
“看到你,我就覺得自己老了。”女子看著裴以恆顛倒眾生的臉,頗有感慨地說道。“做男人就是好,連歲月都對你們格外的眷顧。”
“行了,被稱為不老的妖精的人,沒資格說這種話。”
“那都是鏡頭騙人而已。你看看我這裡,看到皺紋了沒有?”女子將臉湊過去,示意裴以恆看她的眼角。
裴以恆配合地認真看了又看。“看到了,好大三條黑線!”
女子嗔了裴以恆一眼,又推了他一把,咯咯地笑了起來,花枝招展。她款款地落座,長腿交疊,以絕對放鬆的姿態倚在沙發裡。
裴以恆也跟著坐下來,拿起酒瓶子給她倒酒。“乾杯。”
“乾杯。”女子也不扭捏,端起酒杯與他相碰,然後一口乾了。“跟你喝酒就是痛快。”
裴以恆知道她雖然看著風光,可是推杯換盞的應酬也很無奈。聞言,微微勾唇一笑,再次替她把酒杯斟滿了。“那今天就不醉無歸。”
女子清泠的笑聲響起,好一會兒才落下帷幕。“不醉無歸?我是沒問題,可是你行嗎?我可是聽說了,你裴三少現在是個標準的妻管嚴啊。喝醉了回去,不怕要跪搓衣板?”
“我倒是希望她給我這個機會。”如果熙和真的要罰他跪搓衣板,那就是直接表現出對他的在乎,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問題就在於她太冷淡了,這種屬於妻子的正常反應,在她身上很難見到。
女子再次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你丫也有今天。讓你從前四處招蜂惹蝶,現在遭報應了吧?”
話雖然刻薄,可面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蘇陌,別以為你現在是大明星了我就不敢揍你。”裴以恆做出一副要揍人的狠樣。
蘇陌卻仍是笑,顯然完全不把他的威脅當一回事。“說起來,自從你有了女人,我就一直在國外,還沒跟她見過面呢。倒是在報紙上見過她的照片,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喜歡這種型別?”
裴以恆挑起劍眉,一派輕鬆愉快的表情。“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你可以留著慢慢去發現。”
“免了!”蘇陌馬上露出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你丫都已經有主了。姐對研究有主的男人提不起興趣,研究得再好也是別人的東西,純屬找虐。”
“一年多不見,你的智商水平果然有了很大的提高,真是可喜可賀啊。”裴以恆毫不客氣地揶揄。
蘇陌作勢要打他,最後發現手邊沒有趁手的工具,只能作罷。“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們一年多沒見了,一見面你就丟給我這麼艱鉅的任務,你可真夠義氣!”
“正是因為夠義氣,我才找你幫忙。不是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
“錯!是有福同享,有難自己扛!”說著,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裴以恆微微勾著笑,沒接話。
蘇陌喝了一口酒,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又說:“說實話,我總有種你在作死的感覺。”
“他也是這麼說的。不過,我有我的難處,你們不懂。”
蘇陌聽他提到“他”,愣了一下,面上多了幾分苦澀的意思。“他還好嗎?”
“能吃能喝能睡,就是仍舊孤家寡人一個。”裴以恆也知曉蘇陌的心事,但幫不上忙。
是的,蘇陌愛樊佑澤。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樊佑澤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任蘇陌多麼深情痴迷,他依舊無動於衷。
蘇陌聞言,微微笑了一下,只是笑裡深藏著苦澀。心裡那股苦味兒,只有她自己知道。“我覺得,他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對女人提起興趣。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好過一些。這說明不是我蘇陌沒有魅力,而是他樊佑澤根本不喜歡
女人!”
為了沖淡心裡的苦,蘇陌又喝了一口酒。因為喝得太猛,她劇烈地咳嗽起來,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不、不好意思……”蘇陌擦著眼淚說道。
裴以恆知道,或許這眼淚不僅僅是因為咳嗽難受,還因為她心裡疼。愛一個人愛了十多年卻得不到絲毫回應,是夠疼的。
這個時候,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