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怎麼樣?”
賀千羽激動地點點頭,面上的笑容因為水嫩話裡的關懷之意而真實起來。“還好,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只是孩子……”
提及孩子,賀千羽迅速低下了頭,眼內隱約有了淚水。
水嫩心裡不是滋味兒,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你還這麼年輕,孩子還可以再要,只要身體沒事兒就好。”
賀千羽突然將臉埋在自己的掌心,眼淚從指縫間落下,哽咽著道:“水水,你不明白。它不長在你的身體裡,你不會理解的,它已經會動了……”
痛苦在賀千羽的心裡肆意地擴散開來,以至於她泣不成聲。
水嫩咬著嘴唇,眼睛也有些溼潤。她雖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可也知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失去自己的孩子有多麼痛苦。安慰的話,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只能默默地坐著。過了一會兒,她終是伸出手,攬住了賀千羽的肩頭。
“啊——”賀千羽逸出一聲痛苦的叫喊,緊緊地抱住了水嫩。隨即放開了聲音哭泣,就像一個孤單單承受了許多痛苦,如今終於見到親人的孩子,情緒在瞬間如潰堤的洪水。
水嫩找不到安慰的說辭,只能不停地拍打著她的後背。
賀千羽的哭聲太誇張,引得路過的病人、家屬都忍不住往裡看。最後還把醫生給招來了。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哭多了不好。”醫生又轉向水嫩,道,“作為朋友,你要好好開解她,別讓她哭。”
水嫩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搖搖頭,就出去了。
賀千羽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安靜下來,便覺得十分尷尬難堪。低著頭捏了半天手指,才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
水嫩拿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醫生說了,你的身子不能哭,所以快別哭了。”
賀千羽點點頭,露出一個不成形的笑。然後抓住了水嫩的手,小聲說:“水水,你能來看我,我特別高興……”
水嫩握住她的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其實,是熙和讓我來的。”
賀千羽一愣。
“你當初做出那樣的事情,熙和其實從沒有怪過你。只是你們中間橫隔著一個郭學長,她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跟你情同姐妹,那將郭學長置於何地?你也知道,她那人性子冷,總給人一種冷冰冰硬心腸的感覺,其實心比誰都軟。換了別的女人,你用這樣的手段搶了她的男人,她一定會讓你付出慘重的代價。可熙和沒有,她只是默默地退守一旁,從來沒打擾過你們的生活。”
賀千羽被她說得剛抬起的腦袋又低了下去。她知道,她當初的手段為人所不齒。重來一次,她未必還有勇氣那麼做,可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
“千千,這次被報紙捕風捉影其實不怪熙和,你怪我吧。那天晚上是我不讓她通知你的,因為郭學長聽起來很痛苦。我對你特別生氣,氣你為什麼不擇手段得到了他,卻又讓他過得這麼痛苦!作為他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很心疼他,就拉著熙和一起去了暗夜。”
“水水,我——”賀千羽激動地想要為自己辯解。
水嫩按住她的肩頭。“你先聽我說。”
“好,我聽。”賀千羽只得忍住傾吐的欲wang。
“我們認識郭學長將近十個年頭了,他對熙和愛而不得,一直給人一種惹人心疼的憂傷。可我從來沒見過他那樣痛苦狼狽!他就像是我的哥哥,你不會明白我當時有多麼心疼!我不知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以至於他一個鐵骨錚錚的男兒居然痛苦得落下淚來。如果當時你在我面前,我可能會甩你幾個耳光。所以我拒絕了熙和的建議,沒有把他送回家,而是把他送去了酒店。但是我們不方便留下來照顧他,熙和就聯絡了他的秘書周巖。”
“水水,我、我跟他,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賀千羽理屈詞窮,不是因為她錯怪了林熙和,而是因為水嫩那句“我不知道你對他做了什麼,以至於他一個鐵骨男人居然痛苦得落下淚來”。
水嫩收回自己的手,摸了摸額角。想到那天見到郭楚寒的情形,她現在還覺得心裡難受。那個溫潤如玉的男
子,那個有著最真的心最深的情的男子,不應該被這樣殘忍地傷害!
“我曾經告訴過你,他心裡只有熙和,讓你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可你就是不聽,甚至用了那樣的手段。既然你得到他,你就應該加倍珍惜,加倍努力!千千,愛上一個心裡有人住的男人是很辛苦的!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你就要有歷盡千辛萬苦的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