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突然進來稟報道:“奴才叩見皇上。”
“慌慌張張的成什麼規矩!”
福泉明白崇仁帝這會兒沒心思聽廢話,生怕這個小太監就這麼丟了性命,便厲聲道,“還不快說出了什麼事,如此驚慌?”
“啟稟皇上,當值的驍騎軍來報,太子殿下冒雨在宮門外求見。”
元昊衍冷清的臉上閃過一抹陰暗。“他來得倒是快。”
“陛下?”沒得到元昊衍的旨意,福泉也不敢輕易多嘴。
“讓他在站,誰也不準管。”
“是。”
“出去。”
“奴才告退。”
偌大的清思殿內又只剩下元昊衍一人。只見他起身移開椅子後方牆壁上的畫像,開啟一個暗格。暗格之中是一尊金獅子,元昊衍扭了扭金獅子的尾巴,牆壁忽然向兩旁移開,一個密室豁然出現在眼前。
身著黑衣身形高大的蒙面男子,從密室走了出來。他朝元昊衍跪下道:“叩見陛下。”
“平身,繼續說。”
“是。”黑衣人起身道,“三位大人說完後太子未置一詞,待三人離開後太子便不顧旁人勸阻,執意入宮見駕。”
“羅庵三人的話,怕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好個未置一詞啊,他對紫心的那番話……細細想來,他這些年倒是小看他了。
“陛下,恕卑職直言太子對您並無不臣之心。”
“行之,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
“卑職對陛下的忠誠可昭日月。卑職斗膽請陛下三思,太子早就知曉自己活不過加冠之年,試問他對皇位還有何戀?”
黑衣人發自肺腑道,“以卑職多年觀察來看,太子殿下敬您、愛您十年如一日,他若心生反意,只怕陛下從此再無可信之人。”
“連你都為他陳情?”在宮闈打滾了大半輩子、向來是明哲保身的福泉,為了太子竟三番五次地向他求情也就罷了。眼前這人是他一手提拔的親信,若不是清楚他對自己的忠心,他真要懷疑這人是別人派來的暗線。
“卑職只講對陛下盡忠之言。”
“罷了,這事便到此為止,你現身勸他回府。”
“卑職遵旨。”
黑色的身影一閃即逝,這樣的武功教人不能安心啊。
“陛下,陛下,不好了。”
………【楔子3】………
聽到福泉驚慌的聲音,元昊衍迅速走出暗室。福泉一把衝進來慌忙的跪在地上,神色慌張道,“陛下恕罪,當值的驍騎軍來報,太子殿下昏倒在宮門外。”
元昊衍沉下雙眸,劍眉微皺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明的複雜,沉聲道:“還愣著做什麼,請御醫。”
“是。”
金色的錦帳裡,躺著一個孱弱的身軀。蒼白的臉龐上滿是水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乾的。滾燙的額頭像在控訴他的“罪行”,元昊衍收回自己的手掌,心中泛起一陣愧疚。
望著被驍騎衛士送來的元澈,崇仁帝元昊衍心下一陣抽痛。
他這是做什麼?這個才十三歲的孩子是他的兒子,他竟然為了那幾句預言,把他折騰瞭如今這副模樣。
病榻太子,這四個字是從他嘴裡說出的。
可他比別人更清楚這孩子的一身病是怎麼得來的?六歲以前這個孩子養在清思殿整整,他們父子二人朝夕相待。這孩子的乖巧和安靜,比任何一個皇子都深得他心。可那份溫馨和寧靜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
應該就是六歲生辰宴上,聽到了某位后妃產下死胎的訊息吧?
從那以後,只要哪位后妃小產或產下死胎,他就把氣撒在這孩子身上。這樣的情況反反覆覆一直到三年前,他滿十歲出宮建府依舊如此。
不管是烈日當頭、狂風大作、雨雪紛飛,只要那些未出世的皇子、公主早夭,他便宣這孩子入宮,卻不立刻接見。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病從未痊癒、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即便所有御醫都斷言,這孩子活不到加冠之年,自己仍然無動於衷,莫怪福泉他們都要不忍心了。世上恐怕沒有哪個父親,如他這般對待自己的孩子吧?
燙手的溫度像一把烙鐵重重的印在他的心上,元昊衍一貫平淡的語氣剎那間多了幾分明顯的急躁和怒意:“御醫呢,怎麼還未到?”
“陛下,大雨未歇這路上恐怕不好走。”福泉在心裡嘆著氣,總算陛下也不是無動於衷,太子這場雨沒白淋。
元昊衍握著元澈的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