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沒人催他們回去工作。
也許真像莫惟烈說的,他們兩個八字很合,湊在一起便福星高照,沒人生病也沒人打劫。
白欣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身旁正在射飛鏢的男人。
她的個性原本就內向沉靜,不易與人熟稔,程清湜過世以後,她更是刻意的封閉自己。莫惟烈是第一個能和她在短時間內快速熟悉起來的朋友。之所以會如此,最大原因是莫惟烈的臉皮厚……厚到不知道拒絕為何物。
他可以硬說兩人是朋友,便隨性地邀她吃飯、看電影。堅持她該盡鄰居的義務,帶他這個新鄰居認識環境,便抱著她到處亂逛。認為單身女子獨行危險,有空時便來段溫馨接送情。偏偏他又表現得光明磊落,確實只是將她當作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在對待,讓白欣就算想拒絕也找不出理由。有時候即使找到了,人也早已被急驚風似的莫惟烈拉到路上了。
總之,短短的十幾天裡,白欣已經很習慣莫惟烈三不五時地出現在她眼前,也很習慣身邊有這麼一個多話、熱情、性子急的……朋友。
「給你。」莫惟烈忽然回過身來,高興地將一罐運動飲料塞進白欣手中。「我贏的喔!厲害吧?!我就說嘛,不過是射幾個汽球,有什麼困難的?」
「是啊,一點都不困難,你好象才花一百塊嘛!」白欣忍不住消遣他。
莫惟烈嘿嘿笑著,反駁她的挖苦,「是那些汽球擺太遠了嘛!而且飛鏢又小,用起來不順手。要是用槍啊,一定百發百中,你要什麼我都射給你。」
這句話好熟!
當年,程清湜也請過。
他喜歡逛夜市,喜歡射飛鏢、玩槍、打彈珠,他總是說:「你要什麼,我嬴給你!」
剛聽到的時候,她很開心,後來她漸漸地將他的好當成了習慣,漸漸地忘了好好珍惜……「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證明給你看。」莫惟烈徑自對她的沉默做了解釋,看了下週圍,便拉著她向打槍的攤販走去。「看著喔,我贏那尊一休和尚給你。」
她已經很久不逛夜市了,剛開始時是怕觸景傷情,到後來是一個人懶得來。今天要不是莫惟烈吵著要來,她也不會有興致出現在這裡。
白欣仍陷在自己的思緒裡,忽然,「砰」地一聲,將她震回神。
她抬眼,發現莫惟烈已站在攤販前,舉著槍,瞄準木板上的汽球,砰砰接連幾聲,汽球一個個應聲而破。
莫惟烈忽然放下槍,「老闆,我都打到了對不對?」
「剩下兩發都中的話,就有一瓶xo了。」老闆擦了擦汗水,心想今天要破財了。
「我不想要XO。」莫惟烈喃喃自語,玻�鷓劬Γ�巰鋁稅飠��
砰砰兩響,兩發子彈一前一後射出了槍膛,卻都射中了同一顆汽球。
「哎呀,可惜,這樣只能算一顆,只能拿這個存錢筒了。」老闆鬆了口氣,趕忙從架上拿下獎品,急著送走莫惟烈這尊瘟神。
莫惟烈笑嘻嘻地接過一休和尚造型的瓷器存錢筒,回身邀功似地遞給白欣。「來來來,叫我聲『英雄』。」
白欣接過存錢筒,卻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怎麼啦?你不喜歡一休啊?可惜他攤上沒有kitty貓,不然我就打給你。不過那邊那一家有史努比布娃娃!我打史努比給你好不好?」
白欣仍是沉默。
莫惟烈看似粗線條,其實心細如髮,要不也無法屢破奇案。他一回身便已察覺白欣的情緒不對,見插科打肆無法使她綻露笑顏,於是蹲低了身子,由下而上地注視白欣垂下的臉蛋,「白欣,你說句話好不好?」
「他以前也常把獎送給我。」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但是莫惟烈的耳力好,硬是聽見了。他暗歎口氣,直起身子,猜測白欣說的「他」八成是以前的男朋友,而且還是傷透她的心的混帳前任男友。
那個男人不但混帳,而且是個白痴。
要是他莫惟烈能擁有白欣這樣的女朋友,別說惹她傷心了,就是稍微大聲點吼吼她,他都捨不得。那男人居然還傻得離開她?簡直白痴加智障!
莫惟烈在心中罵了一陣,突然拍拍胸脯,豪氣萬千地說道:「白欣,你不要難過了,那小子走了就走了,以後我贏給你!老話一句,你想要什麼就說,我贏得的所有獎品都是你的。」
白欣驚愕地抬眼,還來不及答腔,耳畔忽然響起帶著笑意的女高音,「頭兒,你瘋了嗎?你出生入死換來的獎金、獎品就白白雙手奉送給這女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