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的餘地。
沒辦法,就著他手上的碗,我一口氣將滿滿一碗藥喝乾。
“啊,糖!”藥剛入喉,我的五官立刻糾結在一起,不得不伸出舌頭接雪吃,來去沖淡滿嘴的苦杏仁味。
小黑撥了塊酥糖塞進我嘴裡。“像小孩一樣。”他笑。
“小妞兒。”我食指關節一刮他的下巴,調戲。
“你。”他嘟嘴。“唔,看到你,想到一首打油詩。”他指指我一身鵝黃,道:“江山一籠統,井口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罵我是黃狗?我氣結,剛想還以顏色卻又忍不住大笑起來。“那你呢?”我指著他的白皮襖,直跺腳。
“我?”他低頭一看才醒悟過來。“我……”
“白狗身上腫?”
我們相視,隨即都哈哈笑開了。
冬雪紛飛,玉蝶瀰漫大地,北國的嚴冬其實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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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大人,一個月來貝貝的風寒一直未愈,我想帶她去江南一帶等過了這個冬天再回來。”飯桌上,小黑突然提議。
阿瑪看著我道。“這丫頭身子骨一向硬朗,怎麼今年……”
“青春期,抵抗力弱。”我埋頭有下沒下的扒著飯。
“小黑,你別什麼都依她,整天穿著單衣往雪堆裡鑽能不著涼?再說聽過避暑的還沒見過避寒的。”羅奕堅持病根子是我自己怍來的。
這回我真成了冤大頭。第一,整天被程某盯著裡五層外五層,我的保暖措施已經完善的不能再完善。第二,去江南的事他可半點訊息都沒透露過。
“你們倆去……”阿瑪也為難。
“要不我一起去,照顧姐姐也方便些。”
“你?”我擺手,就她那身體隨時都可能成為頭號病患。
寧兒輕笑。“我沒那麼嬌嫩,這些路途能熬得住。”
“那程大人打算什麼時候出發?”阿瑪算預設了。
“就明天吧。”
“明天?”
才得到訊息,明天就要出發,他節奏也太快了。
“早點去你的風寒才能早點好。”
第二天,馬車早早的已經在了府門口。
上車一看,糧食,被褥,替換衣物竟是應有盡有。
“去哪?”上車後我問。
“蘇州。”
“看來你早準備好了呢。”寧兒柔柔一笑,拉開車廂裡的抽屜,裡面裝著各種應急的草藥。
“我也知道她一個人出門你們不放心,所以一直沒說,但是這幾天她咳得太厲害。”說著小黑就截下我伸去開窗戶的手。“馬車沒用最好的,路途遙遠,為了路上以防萬一不能太露白。但設施還算齊全,你們日常需要的應該都能找到。”
我正要去開另一邊的窗戶,卻又被他攔下。
我徹底惱了,一拳揍去。
被他輕鬆抓住。
難道因為敢冒,攻擊力弱了?偏不信邪。
踹他。
卻被他兩腿夾住。
沒了武器,我只有瞪他。
但沒用。
他皮厚,只會笑。
“姐,你就聽話,別讓他再擔心了。”寧兒笑著在我肩上蓋了件狐毛披風,把我牢牢裹住。
…………
江南的冬天沒有北方那鵝毛般的大雪和凜冽的寒風;但空氣中的溼度很大。
進入二月,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雨水漂浮在空中;淅淅瀝瀝;綿綿不絕。
我們三人悠閒的坐在烏篷船上,蓬頂離頭只有兩三寸,而且隨時可以把手露到外面。
趁小黑不注意,我往船頭一挪再挪,冰涼的風夾著如煙似霧的細雨吹在臉上舒服極了,雨落在湖面上,像晶瑩的玉盤,濺起粒粒珍珠,我把手擱在船舷,撥水嬉戲,更覺身浮雲間,夢繞枕邊,有種羽化而登仙的陶陶然。
岸上白牆黑瓦的古式小屋,本應該如夢如幻的景象卻突然夾雜了一道不和諧。
“過來,寧兒 小黑快過來!”我回頭揮手。“有人打女人!”
“什麼?”
我指指岸上,兩個一老一少的男人圍著一個倒地的姑娘,面露兇色。
“麻煩船家靠岸。”寧兒遞給搖船的三文錢,向我們道:“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船剛靠岸,等不及小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