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嶽大人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個卷軸,在我眼前展開,“格格可看清楚了,可識得上面這一枚玉佩?”
“蘭兒,你可看清楚了!”胤禛在一旁開口說話了,“若是不認識,千萬不要胡亂冒認!”
“呀,是這個呀!”接到胤禛的暗示,我正欲一推二五六,蘇敏瞥了一眼卻大聲驚呼道,“你看這上邊兒的裂痕,肯定是上次在毓慶宮,從你脖子上取下來的那一枚!”
芸絢就勢闖了蘇敏一肘,接過話頭來說道,“嶽大人這話可奇了,誰都知道這一雙事事如意佩是皇阿瑪賞給四哥和十四弟的禮物,怎麼反倒是問起蘭兒來了?”
“看樣子錯不了咯,多謝十福晉提點!”嶽大人滿意的將卷軸裹了起來,“八福晉請見諒,這枚玉佩是在春杏姑娘的屍體旁發現的,下官們必須徹查清楚!”
94惠妃介入
春杏死了;再一次身邊熟悉的人以這種形式從我生命中消失,似被雷劈了一般;我兩條腿死死釘在原地。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芸絢說話了,“嶽大人請慢;當日發現屍體的時候雍郡王和十四爺同樣在場;是他們不小心落下的也極有可能;憑什麼你們斷定玉佩一定同死者有關;還非要重點追查蘭兒?”
嶽大人回答道;“奴才們不是重點追查蘭格格,而是……而是……”
胤禛頗有氣勢的逼問道;“而是什麼?”
被四阿哥一恐嚇,他老老實實就說了出來;“而是這個宮女死得蹊蹺,她臨死的症狀與之前檀韻如出一轍,而且奴才們也查出這名宮女生前曾在慈寧宮出現過,所以奴才們懷疑兩起命案極有可能是慈寧宮的人所為。
況且當時發現玉佩的時候,上面的絲絛細繩已經腐爛殆盡,不可能是半個月前幾位主子不小心遺失在現場的。奴才已經詢問過當日格格進宮時驗身的嬤嬤,她亦稱在格格身上見過這枚玉佩!”
“不錯,這枚玉佩的確是當初胤禎送我的!”我不想否認,“可是早就在毓慶宮失蹤了,當日蘇敏所見的也是最後一面。”
胤禛喝叱道,“格格的話聽見了沒有,沒有真憑實據豈可胡亂猜忌!內廷里人來人往,檀韻死在慈寧宮,有所懷疑在所難免,可這次的宮女明明就是毓慶宮的人,屍首又是在永和宮發現的,如何還要懷疑到慈寧宮頭上,當真皇瑪嬤和皇阿瑪不在,你們就要欺上門去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嶽大人連連作揖,“奴才只是履行公事,冒犯之處還請王爺多多見諒!”
胤禛雙目一瞪,指了指門口,“現在問完了,給本王滾出府去,不準再來騷擾格格!”
“這個……恐怕……”嶽大人偷偷抬頭迅速斜睨我一眼,“奴才斗膽,請蘭格格移駕回宮!”
“放肆,蘭格格是本王府上的客人,豈有你牽著鼻子指派的份兒!”胤禛冷笑一聲,“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知不知道你說了些什麼!”
“雍郡王見諒,這並非是奴才的意思!”嶽大人瑟縮了一下,繼續稟報道,“這是惠妃娘娘的意思!一切涉案人員,都不得任意走動!”
芸絢沉下臉來亦顯得有些不悅,“惠妃娘娘向來除了大阿哥和八阿哥,不過問其他雜事,如何怎麼連她也牽扯進來了?”
嶽大人恭順的回答道,“八福晉有所不知,溫禧貴妃病著,德妃娘娘又要料理十四福晉,再說春杏姑娘身前……其實已經調到了翊坤宮當差,惠主子好歹是一宮之主,難免要過問一聲。惠妃娘娘並不是針對格格,只是囑咐我們一定要……”
“噢,不用說了!你是在指責我很長時間不去翊坤宮請安咯?”芸絢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少拿惠妃的名頭出來壓人,大阿哥隨皇上南巡,八爺還在呢!慈寧宮裡那麼多人,憑什麼獨獨懷疑蘭兒!”
“春杏她……多久以前沒的?”我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轉過頭來問道,“還有檀韻,如今可曾安葬妥當?”
嶽大人小心翼翼的說道,“回蘭格格話,如今她二人屍首經仵作驗查以後,已經挪出宮中停放在景山吉祥所內。由於事情遲遲沒有偵破結果,所以檀韻姑姑一直尚未允許其家人領屍入殮。而現在……春杏姑娘的屍身暫時也不能火化,經過仵作反覆驗屍,她的死亡時間應該是正月左右。”
蘇敏撫胸驚歎道,“搞什麼呀,檀韻都去一年多了,居然一直停靈在吉祥所,也沒一個人過問!如今恐怕只剩下一把骨頭了,想起來就駭人!”
“奴才們也難做呀,奈何宮規難違!”嶽大人用袖口擦了擦額上溢位的汗漬,“當初惠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