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要外放四川去做巡撫了嗎?”我腦子有些跟不上趟,想起芸絢大婚那日在八阿哥府上見過那兩兄弟,揉了揉額頭,“這麼好的事兒,年福晉還不滿足麼?”
“唉~~~~~~~~~~真是家門不幸吶,當真外放了,哪裡還能吵得起來!其實也就是韻詩一個人哭鬧而已,爺根本就不理會她。
前兩天不知為了什麼事兒,爺和太子在朝廷上狠吵了一架,差點兒沒當場打起來。把老爺子惹得很不高興,皇阿瑪一氣之下將他們二人跪斥了一番。”
四福晉依舊愁眉苦臉,無奈的說道,“我家爺的脾氣你也知道一些,最後若是一碗水端平就罷了,偏這老爺子怪爺目無尊長,又把前幾年那喜怒不定的評語當眾唸叨了一遍,更是一氣之下連帶將年羹堯出任四川巡撫的差使也給撤消了。
亮工的差事兒是爺給舉薦的,本來也是十拿九穩,年家那一位更是早已經連行裝都備好了。本預備等來調令就好出京,誰知如今居然雞飛蛋打,少不得在自家妹子面前抱怨一通。這韻詩妹妹也是年輕少不經事兒,爺在外面受了氣回來,到了她那裡也不知道勸解疏導一番,還一味的替自己兄長說話,你說這爺心裡能不惱嘛!
爺脾氣向來就倔強,氣頭上少不得要人多讓他一些。可這韻詩妹妹也是氣糊塗了,連自己有了身子都不知道,爺走以後自己關起門來在屋裡哭鬧了一整晚上,死活不肯服軟。就這樣折騰到大半夜,到最後居然把一個多月的身孕給弄沒了。”
我倒有些詫異,反問道,“她又流產了?”
“是呀,也不知道她那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居然連個娃娃都揣不住,一年之內接連沒了兩胎!爺向來子嗣單薄,她有這個福氣也不知道好好珍惜!眼看就要過年了,居然弄出這種事兒,真是掃興至極!”
興許是出於落了孩子的關係,那拉氏說話間對年韻詩頗有不滿,“自打爺得了訊息,只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晦氣’,便關起門自顧看書了,並不曾進她院子去看一眼。只是這臉上更是沒了喜怒,整日府上的使喚奴才們全都是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口,就連弘時和迎仙都不敢大聲嬉鬧,生怕惹惱了我們那位爺。”
“迎仙?”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有些好奇,“也是四爺的格格麼?她……”
“是呀,是弘時的同母姐姐,都是倩雲妹妹生的孩子!”那拉氏搶先一步點點頭答道,“這孩子是七月初六生的,第二天就是七夕,所以額娘起了名字叫迎仙。幸虧早生了一天,若是趕上七夕可就不巧了!”
我囧!!!!!我說的“格格”是指胤禛的小老婆,而那拉氏則理解為了胤禛的女兒,還好稱呼都差不多,不然丟臉就丟大了!我正準備接下來問她孃家姓什麼呢,還好那拉氏口快,沒給我問出來的機會。
我這才有些明白,“噢~~~~~~~我就說這兩天沒聽宮女們議論四爺來給皇太后請安!原來統共不過十多天,你府上竟出了這麼天大的事……”
“這還不算什麼,關起門來說罷了!這些天各家親戚走動往來,我藉口他身子不爽,一個人辛苦些,也夠勉強應付了。”四福晉憂心忡忡,“若是明晚上的除夕家宴爺也不肯出席,到時候可就麻煩大了。”
我吶吶的開口,“那……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這事兒該去找皇太后商量呀,她老人家一向最疼孫子的!不如宣召四爺進宮,讓她老人家說和一下如何?”
我也想啊,不過說起這原委就得扯到爺和太子殿下吵架的事兒上去!宮裡人多嘴雜,到時候有人別有用心,還怪我搬弄是非呢,我剛才話在嘴邊就是不敢吐出來!”
說到這裡四福晉突然將花瓶往炕桌上重重一擱,緊緊握住我的手,語氣誠懇的道,“蘭兒妹妹,這事兒可真得拜託你了!我看爺今早上用膳時那種神情,不像是說著玩兒的,只怕明天真的脾氣一擰就不來了呢!”
涉及到胤禛的事兒,要是其他日子也就罷了,可大年三十是我和他初識的日子,如果我主動約他相見,真不知道會給他造成怎樣錯誤的認知。到時候別是越幫越忙,說不清楚再弄點兒新聞出來就麻煩了。
我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妥當,搖搖頭反問到那拉氏,“淑雅姐姐,你怎麼不去跟十三爺說說看?兄弟間就屬他和四爺談得來,不然託幾位相好的阿哥勸解一番也就是了,我現在的身份當真不方便和四爺見面!”
“就是十三弟讓我來找你的!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外面的事兒,可這些年各位阿哥年紀也大了,每人心裡怎麼想的,外人也琢磨不透。沒爺的允許,我可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