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衡還是想到了一件事——

在何磊的筆記本當中，秦思傑在高中畢業後一條手臂就癱瘓了。關於這件事的原因，他對外宣稱是車禍，但是何磊並不記得他有任何住院經歷。而在何磊穿越之前，秦思傑的手臂已經開始好轉了。

周衡不知道那個世界的秦思傑與自己有什麼其他交集，也不知道這件事與何磊記錄中秦思傑和周璐的‘不愉快經歷’有沒有關係。不過現在看來，歷史或許真的會有某種慣性——有些事的發生只是偶然，但是有些事的發生卻是必然。秦思傑這麼作死，遲早會再次犯事；不給他一點教訓，連周衡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

摸了摸周璐的頭，周衡寬慰道：“好了，沒事了。”

“哥……”

“你先回去吃飯吧。”周衡對周璐說道，“這傢伙好歹救過你，我得送他去接受治療。”

“流了這麼多血……”周璐但心地說道，“真的……不要叫救護車嗎？”

“有點棘手。”周衡說道，“不過今晚的晚飯大概要耽擱了。”

“顧姐姐說開車來接我們，還問你要不要幫忙……”

“不用了。”周衡說道。“等她來吧。”

“那他們……”

“待會我會處理的。”

片刻之後，顧曉開車過來了。才剛下車。周璐就抱住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顧曉安撫了一下週璐。用探詢的目光看向了周衡。周衡搖了搖頭，將事情大概向她解釋了一遍。

“接下來呢？”

“我得處理一下這邊的事。”周衡嘆道，“你先帶她回去吧。”

“但是……”

“我有打算，放心吧。”

看到周衡這樣堅持，顧曉也沒多說，開車帶著周璐先走了。送走兩人，周衡回到了巷子裡。

那兩個小混混周衡倒也不著急，只要他們還在煙津市的範圍內，那就不怕他們會跑了；秦思傑的表哥生死不知。周衡暫時不打算管他。而駱天生在周衡印象中還算不錯，加上他是為了救周璐受傷的，周衡不打算扔下他不管。

剛剛只是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被捅了六刀之後，駱天生的情況不是很好。

“內臟受損嚴重，休克，急需輸血治療。大腦缺氧嚴重，在三十分鐘後如果不得到相應治療，將會影響到結構意識。”

“那該怎麼做？”

“進行意識提取。然後為他進行身體修復。”

“好吧。”

事不宜遲，周衡打掃了一下現場，便帶著兩個半死不活的人與周璐遺忘在現場的書包去牛奶廠那邊的房子裡了。回到秘密基地，周衡也不磨蹭。開啟黑箱子，將駱天生丟進去。首先將他的意識進行了剝離，剝離意識之後。至少不需要擔心他因改造或傷勢而產生一些意識創傷了。正好駱天生的血型是ab型，上次周衡搞到的血袋還剩下一些。用來做搶救足夠了。

只是治療一些利器重創的傷勢，對於主神來說顯然要比直接對目標進行改造來得簡單；周衡還沒來得及把氣喘勻。黑箱子裡的改造就結束了。

“搶救結束，他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健康了。”主神說道，“但是我發現，他的意識現在處於封閉狀態。”

“封閉狀態？”周衡一愣，“怎麼回事？”

“通俗來說，就是變成了植物人。”主神解釋道。

“植物人？怎麼回事？”

“對於一個人來說，有三種情況下會變成植物人。一種是大腦受創，一種是神經阻隔，還有一種是意識閉塞。”主神解釋道，“他的大腦並沒有受到太大損傷，流血休克也並沒有導致無法挽回的結果，經過搶救，已經完全康復了。不會醒來的原因，很可能是因為意識當中存在某個保持沉睡的命令。”

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了，沒想到居然弄出來個植物人。“那該怎麼辦？”

“也許放幾天就會自然甦醒。”主神說道，“當然我也可以透過物理方式對他的大腦進行刺激，強行喚醒沉睡意識。但是這樣做的話，有可能會對他的記憶與知識造成不可逆的損失。”

“那還是算了。”

隨便處理了一下秦思傑的表哥免得他掛了，周衡便回家去了，臨走還沒忘帶上週璐的書包。回到家，自家大門大開著，回到屋裡還能聞到一陣焦糊味。大門視窗全部開啟著，顧曉在和周璐一起搶救廚房。

出門的時候太急，忘記關火了。看到丟在一邊、已經被燒穿了的平底鍋，周衡不由得揉了揉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