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悠閒啊。”
小鬱坐到他身邊。
王飛雲也不惱,笑眯眯地說:“清閒的命啊。”
“這季開陽不在了,你們聯絡也斷了。你一個人怎麼查獸人啊?”
王飛雲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說:“誰說我們聯絡斷了?”
“你們還有聯絡?飛鴿傳書?”
小鬱真的驚奇了,“季開陽那麼個清高孤僻的人,居然被大人收服了?”
王飛雲擺擺手,“我哪有那本事。不過是天上的星宿幫我盯著他呢,他在哪裡我都知道。不是我自誇,你們修習巫術的凡事都厲害,只有一樣——觀星御星之術,你比不過我。”
小鬱點點頭。
修習巫術的人,除非是上窺天道的大法師,少有人能比得過欽天監的人。
王飛雲又朝林懷琛努努嘴,“再說,有林大人的人跟著呢。他還不回來不成?”
小鬱又想起那夜季開陽的樣子。
一個人抱著劍,一盞孤燈被風吹得搖曳。他靠在墳上,用手很小心地護住,才能不讓它熄滅。
他神情悲徹,但又很卑微地望著那座不知名的墳。
整個荒原,只有他一個悲涼的灰色的影子。
小鬱甩甩頭,不去想這些。
她朝王飛雲一拱手,說:“王大人,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飛雲點點頭,又問:“等等,為什麼我覺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樣呢?”
小鬱眨眨眼,“哪裡不一樣?”
“好像聲音粗了些,身量高了些……”
小鬱很得意:“小小障眼法而已。是不是更像個男子了?”
說罷,走出了飯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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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鬱依然在原來的那個餛飩攤上等胭脂。
她有些緊張,不知道胭脂會不會來。
小鬱在那裡等了一天,胭脂都沒有來。
小鬱心裡有些後悔,想自己是何苦來哉,出此下策。明明是個女子,卻要心急如焚地等另一個女子。當年在南疆,叫她等白桐一刻鐘她都不耐煩得緊,現在要是叫白桐知道了,肯定笑死她了。
早知道不如想個法子,破了那厲害的結界,不用在這裡幹受罪。
胭脂始終沒有出現。
第二天小鬱還是去等她。
胭脂還是沒有來。
第三天,小鬱又等了一天。
胭脂還是沒有來。
小鬱慢慢嘆了一口氣:“原以為我自己的脾氣已經算大。誰知人外有人啊!”
她轉身準備走了。
一轉身,看見胭脂站在街角靜靜地看著她。
小鬱心下一驚,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否露了餡。
小鬱也不敢動,只能看著她。
最終還是胭脂先開口:“公子。”
小鬱鬆了一口氣,說:“胭脂,你來了。……我還以為是我唐突了你,你不願意見我。”
胭脂不說話,只低頭用手撥弄著垂下來的髮梢,一副小女兒的情態。
小鬱看她雖然神色嬌羞,但臉色慘白,周身依稀有寒氣環繞,難道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充足的陽氣供養了嗎?
小鬱心下了然,不著痕跡地隱去嘴角一絲狡黠笑意。
她伸手去拉胭脂,說:“哎呀,你的手怎麼這樣涼?”又故意看看她的臉,“臉色也這樣白。一定是沒有好好休息,沒有好好吃飯。”
活死人的肌膚像一塊海綿,一旦觸碰到有陽氣的東西,就源源不斷地吸收。小鬱的陽氣裡還帶有靈力,胭脂的手被小鬱握住,一股暖流充盈她冰冷的身體。
溫暖……
活死人最渴望的東西。
胭脂卻一把拍掉小鬱的手,厲聲說:“不要碰我。”
這下輪到小鬱驚訝了。
按理說,胭脂已經感覺到她的充沛的陽氣了,要立刻把眼前的人帶回府裡與其他的活死人分享才對。
為什麼是“不要碰我”?
難道這個狡猾的活死人還有其他的吸食陽氣的法子?
小鬱暗暗皺眉。
胭脂看眼前的人神色慢慢冷下去,她也慌了:“公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有苦衷,我、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小鬱立即換上一張溫和笑臉:“沒關係。是我莽撞,唐突了姑娘。”
她慢慢地施術,周身散發出靈力,使活人的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