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一雙手急急地欲要扶我起身,在他觸碰時,我驚慌地喊道:“我能起來,能!”
然後我眼角的淚又一次地滾落出來,推開他的手,站起身子就搖搖晃晃地往房門跑去。
到了房門前,我慢下腳步,哭紅腫的雙目看著他,扯出笑容:“七王,風大要下雨了!你請回吧!”然後不等七王的話,“嘭”地聲快速關上門,然後,疲憊地閉上雙目,慢慢地蹲下身子,緩緩地抱住雙臂,跟著傷心地痛哭。
暴雨終於來臨了,它們肆意地下著,而靠著房門的人跟著雨聲竭力地大喊著,嘴裡拼命地念著“憐兒!憐兒!憐兒!”
記得,兮蕊夫人要殺我,是她替我殺了人!
燕王要處罰,是她為了我捱打,甚至被廢去左手。
燕王逼我入宮,是她為我吃下毒藥!嚐到噬骨的痛!
她說,夫人,你走了,憐兒就孤苦無依了!你不能丟下憐兒不顧!
她說,姐姐,憐兒跟著你!
她說,姐姐,若是憐兒背叛你,定死無葬身之地!
她做的事,說的話恍如昨日,可再一回頭,發現那些真的好像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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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二)
她做的事,說的話恍如昨日,可再一回頭,發現那些真的好像是夢。
到後頭,哭累了,我捲縮著身子呆滯地發愣,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感覺到外面的雨很大,風很大。
許久許久後,蹲久麻木的我站起身子,緩緩地環視著房間,雙目慢慢地移動,最後定格在身後的門外。
門外,雷電交加,狂風暴雨,兇狠地摧殘世間,一道閃光劃過,我清晰地瞧見一個人影蹲在地上,他也同我一樣蹲在地上,背靠著門,只是一個在門外,一個在門內。
我開啟房門,淚花接著在眶內閃現,雙目略帶詫異地瞧著他。
全身被風雨襲得一身溼的七王,聽見房門聲慌忙站起身對著我,憂道:“你好過些沒?”
我不語,呆呆地盯著一個點。
雨依舊下得很大,風依舊在猛吹,枝頭的葉子在黑夜下不知掉落了多少。
“我帶你出宮,好不?”他小心翼翼問我,怕我傷心。
“不走!”我開了口,是用冷冰冰的語氣去拒絕。
“哦!”他不勉強我,聲音聽上去和冷雨一般淒涼。
“七王,請你以後不要來找錦城。你對錦城這麼好,是不也在利用錦城?”我說道,笑意跟著浮起在嘴角。
他身子一怔,想說“不是”。我連忙接上去,冷笑著:“呵呵,七王,錦城是個女人,不是件工具。請你別想著在她身上謀取什麼好處!”
“我沒有!”七王低聲焦急地回道。“我只是想你好!”
“好?”我笑著嘲諷道,在雨聲下,我的聲音是那麼地冰冷無情,像把利劍一般直直地捅進七王的心。“哈哈,你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對低微的我這麼好,難道是對我一見鍾情?”我譏諷道,語氣越是冰寒,“七王,錦城想要份安靜的生活,請你從我的生活中消失!別讓我厭惡你!”
他身子抖得更厲害,很輕很輕地說道:“我,只想你過得好!”
“呵呵,七王,難道葉傾辰來找我不是你的意思嗎?你們一前一後來告訴我憐兒的事,是湊巧嗎?”我冷笑道。
他看著我,像是從不認識我,然後慢慢地點下頭,“是的!”
“那請你走吧!”
他沉默了一會,最後應了個字,“哦!”。
暴雨下,他一上一下地踩著腳步下了臺階,每一步走得那麼地不穩,身子搖晃得隨時要被風吹倒。夜色比先前灰亮,晃動的背影讓我眼眶裡的淚珠又一次地滾落到雙頰,為什麼看著他落寞的影子,我想衝上去抱住他大哭?
我知道,傷了他的心,可是不敢再接受一個人的好,怕到了末頭,他說,“錦城,我對你好,是要你死心塌地為我做事!”我不想他是第二個憐兒!我希望他是真心對我好過的人,沒有陰謀,沒有虛假,是真正地對我好!
“對不起!對不起……”我手裡緊緊地握著他送的香囊,看著囊上難看的鴛鴦,雙眼噙滿淚水,呢喃著這三個字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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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假(一)
“對不起!對不起……”我手裡緊緊地握著他送的香囊,看著囊上難看的鴛鴦,雙眼噙滿淚水,呢喃著這三個字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