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於深山,不願在喧囂裡逗留。老鴇肥胖的身軀,拼命的搖擺著朝他走來,似乎連多年前的柔媚都提了起來,倘若自己再年輕個二十歲,她必定要為這樣的俊美公子而傾倒,哪怕如今這般年紀她的臉上依舊掛滿了少女般的情懷,露出了痴情的笑容,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從上到下地打量著他,激動的問道:“哎呦這位公子,好生容貌啊!你是頭一次上咱們‘醉生夢死’來吧?”
這位美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一身白衣飄飄的逍遙子,他一身白衣走了進來,佩在他腰間的那柄劍鑲滿了五光十色的寶石,在姑娘的眼裡閃閃發光,這不僅是個俊美的公子,還是個多金有錢的人。可惜他實在是生得太過柔美,白皙的面板,俊美的柳眉,一雙眼瞳宛若流光,就連嘴唇都如同柔軟的玫瑰花瓣。他的嘴角總是散發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的美令妓院裡的姑娘都要榮光失色,沒有人能與之比擬,就連面對他那雙柔美眼瞳的時候都會覺得羞愧不已。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該存活在世上,他的存在本就是顛倒眾生的,難怪當年竟有采花賊欲對他下藥。
逍遙子笑著道:“我聽說‘醉生夢死’裡有一種酒叫‘夢釀’?能讓人忘記前塵往事?”
老鴇的眼中放出光芒來,微笑著道:“公子真是識貨,這‘夢釀’可是咱們‘醉生夢死’的鎮館之寶!它不僅是花魁瑤紅親自釀製,而且還取的是雪山上的雪水,用的是百花九蒸九釀而成。不過這酒存貨不多,故而十分昂貴!”
逍遙子呵呵一笑,然後取出一箱黃澄澄的金子擺在了桌子上,他出手闊綽,令所有人都瞠目。只見他笑道:“倘若真能讓人忘記前塵往事,便是散盡千金也無妨!”
看見那桌上閃閃發光的金子時老鴇的眼睛都快被閃瞎了,畢竟這金錢才是自己的,別人身上的美貌再是動人也不如這金錢來得直擊人心。她連忙點點頭,然後命人帶逍遙子上了樓上的花軒。
花軒是建立在“醉生夢死”的頂樓上,樓欄外俯身便可看到後院下涓涓流淌而過的河水,幾株蒼老的花樹縈繞四周,遠處星光隱若現,緋紅的花纏綿而爛漫的開著。忽一陣風吹過,雲旗拂天,一串串燈籠隨風飄飛,那百花頓時婆娑如雨而落,宛若多情的女子揮舞著霓裳翩躚起舞一般。這份寂靜和悽美頓時讓逍遙子忍不住嘆息,他伸手輕輕握住從手間滑過的花瓣,可惜卻什麼都留不住。只聽銀鈴作響,一個身著紫紅色霞衣的女子端著一壺鑲滿寶石的酒壺緩緩而來,她道:“落花覆華傷,此情何追憶?公子想這麼挽住落花是沒有用的!”
逍遙子轉身回頭看著她,笑道:“姑娘莫非便是‘醉生夢死’最美麗的花魁瑤紅?”
瑤紅低頭一笑,“我還以為公子只知道‘醉生夢死’裡的‘夢釀’,卻不知瑤紅此人呢?”
“我既然是好酒之人,自然也知道釀酒之人。”逍遙子說完仔細打量著她,從頭到腳,眼神緩慢如紙鳶滑落,似乎要把她給鑲嵌在眼簾中一般,弄得瑤紅滿臉通紅,嬌羞的道:“公子這般瞧著人家……人家會害羞的!”
逍遙子仰頭哈哈一笑,道:“我總以為妓坊裡的姑娘是不會臉紅的,莫非姑娘來前偷喝了我這真金白銀買來的美酒不成?”逍遙子說到這時,兩人已經靠得很近,他低頭輕輕聞了聞瑤紅端在手裡的那壺“夢釀”,嘴角露出滿意的一抹笑容,那笑容宛若蓮花淡淡開放,似又如桃花薰染,總呷著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瑤紅笑道:“公子還真會開玩笑,便是給我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喝這壺‘夢釀’!”
逍遙子皺眉道:“哦?為何?莫非這酒裡還有毒不成?”
瑤紅將酒放在松木長桌上,抬頭極其認真的看著他道:“沒錯,這‘夢釀’裡確實有毒!”
逍遙子伸手握住瑤紅那雙軟若柔荑的手,然後輕輕聞了聞道:“莫非姑娘手中的香味也有毒不成?怎的我還沒喝這酒就已經醉了?”
瑤紅道:“公子來這兒圖的是一醉,自然未飲便先醉!”她的笑容嬌柔而淡雅,舉止端莊得猶如淑女,即便逍遙子握住她的一雙手,她仍沒有一絲調情之意。
逍遙子放開她的手,斜身依靠在樓欄上,搖頭道:“我還以為妓坊裡的姑娘都懂得如何伺候男人,可第一花魁卻這般不近人情?難道連勾引男人都不會麼?”
瑤紅溫柔一笑道:“公子莫拿瑤紅開玩笑,在公子的心中已有佳人,公子的眼中哪還會有瑤紅?即便瑤紅此刻赤身裸體,一絲不掛的站在公子面前也只是徒增羞辱罷了,為此瑤紅又何必自討沒趣?”她說話間纖細修長的玉手已經端起酒壺,緩緩的替他斟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