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而起,朝天上shè去。它像是有意識一般,朝著梵淨寺飛去。
林胥的眼前是一片漆黑,他伸手向前摸了摸,卻摸不著一件實物。
他口唸法訣,指尖生起一團火苗,繼而由小便大,逐漸照亮了四周。
“怎麼又到石室了?”他朝四周望去,又是望見了那座石碑。
他抬步走過去,蹲下身撫摸著石碑,就著火光看著碑文。
依舊是那四句熟悉的詩文,林胥此刻讀來,心裡有了些許變化。
他沉吟片刻,終是撥出一口氣,猛地站起身。一陣清脆的叮噹聲自他胸前響起,林胥一愣,伸手朝懷裡掏去。
“原來是這兩個玉佩。”林胥將其掏出,卻是苦笑一聲,說道:“平rì也不曾想起讓你們出來透透氣,如今只怕是憋壞了吧?”
林胥竟將這兩個死物當做活人一般,摸了摸又說道:“可好歹你們也能整天整夜地在一起,不像我,光是心裡想著,眼裡看著,便是足夠了吧?”
林胥面sè蒼白,不知是被瀑布飛下的流水沖刷的,還是心情所致。
他嘆了一口氣,又想要將玉佩塞進懷中,可他轉念一想,卻是將其系在了腰間。
他拍了拍,強自笑了一聲,抬頭環顧四周,心中若有所思。
“一摸手鐲便可到這石室裡,那以後豈不是多了一條生路?”林胥心想著若是以後遇見渙魂宗的高手追殺,便可逃進這石室裡躲著。待他們找不著人散開,他就可以重新出現,再尋生路。
他點了點頭,手伸向手腕處的手鐲,剛想返回,可想到自己來時還泡在河水裡,當下便停住了手。
他猶豫再三,終是決定待會再回去。
他哪裡知道,自己此時正朝梵淨寺飛去。
白sè圓珠破空飛行,發出低沉地尖嘯聲。它飛了良久,終於見著了前方矗立在群山裡的梵淨寺。
它放緩了速度,調整了方向,像是沒勁一般,不再發出耀眼的光芒。此刻它已化為一顆普通的珠子,筆直地朝山腳投去。
又飛了一會兒,圓珠終於著地了。可它卻詭異地沒有陷進地裡,而是輕巧的蹦了蹦,順著地勢繼續朝下方滾去。
這段山路有些蜿蜒,圓珠左拐右拐,卻是滾到了一個從未來過的地方。
前方不遠處有一潭湖水,由於四周都有樹,所以顯得有些幽靜。若不是刻意去找,只怕沒人能找到這個地方。
圓珠繼續前行,本是會滾落進湖水裡,可誰知磕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朝一旁偏去。
它無力地滾了滾,最終卻是躺在了一堆衣物之上。
細看之下,原來是一套疊放整齊的明黃僧衣。
圓珠在僧衣上滾了幾滾,終是停了下來。散落的陽光照shè下來,使得圓珠熠熠生輝。
此時湖面平滑如鏡,就連低掠而過的飛鳥都不忍心踏碎,急急地振了翅,飛上枝頭。輕風吹過,卻也只是泛起微微漣漪。
良久,似是周遭過於寂靜了,湖面開始不安分起來。輕風帶起的漣漪越來越大,迅速朝四周傳播擴散而去。
過了一會兒,湖面上不時有氣泡衝出,像是湖底有什麼巨獸,在不斷的呼吸著。
漸漸地,氣泡越來越大,應是那巨獸要浮出水面了吧?
附近樹梢頭的鳥兒卻是歡快地叫著,似乎在慶祝湖底之物的誕生。
突然,一切都安靜了。
就連那突起的水泡也靜了下來。
鳥兒們只怕也是感知到了什麼,不再唧唧喳喳地叫了,而是在樹枝上蹦跳著。
湖面變得越來越不安分了,它從裡向外翻滾著,像是煮沸一般。
突然,在那吞吐著氣泡的地方,驀地冒出了一雙纖纖素手!
如chūn筍一般,直拔而起。
緊接著,一頭烏黑的青絲;與那素手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跟著衝了出來。
原來是一個人。
那人微微轉頭,赫然是印蓮!
她浮出水面,先是擺了擺頭,一頭青絲隨之飛舞,附著其上的水珠如隕落的星辰,也都四散而飛。
她還嫌不夠,又低下雙手,沿著脖頸將秀髮抬起,隨即伸展手臂,從耳後將滿頭青絲向上一拋,一對圓潤如玉的削肩頓時顯露在rì照之下。
香肩之上還淌著幾滴晶瑩的水珠,可在rì光之下,較之那肩,卻是遜sè了幾分。
印蓮雙手順勢交叉下落至雙肩,輕撫而過,將那水珠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