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胥只當她是真的嚇怕了,隨口胡謅出的理由,還要取笑她,不料走在前面的老頭開口道:“那是兩頭真的獅子。”
可林胥怎麼也不信,他親手摸過門口的石獅子,完全是青銅的觸感。“您在開玩笑吧?它們完全沒有血肉的觸感。”
老頭搖搖頭,道:“你有所不知,這兩頭石獅子是本宗的守山獸,是本宗掌門出門遊歷時馴服,再用本宗秘法煉製而成的。”
林胥與昱霖只感覺不可思議,世間竟有此等異術,可將活生生的東西轉變為毫無生氣的銅像,實在是詭異。林胥心中一動,驚道:“那不是殘害生靈,濫殺無辜嗎?”
老頭轉過身訝道:“這怎麼是濫殺無辜?那兩頭獅子生xìng暴戾,而且已成了jīng,經常跑到附近的村子去傷人害人,掌門運用無上道法將兩獸生擒,為民除害,乃是替天行道,你這小子不知內情,胡亂怪罪好人。”
林胥聽完才知道自己錯了,連忙道歉道:“小子信口雌黃,惹前輩生氣了,望前輩見諒。”
老頭擺擺手,道:“我沒有生氣,只是你們要明白,修道之人需心存正氣,才能體天道,悟天理,切忌做有傷天和的事。”
林胥點頭道了聲是。
昱霖卻不理老頭說了這番大道理,她只聽到老頭說這兩頭獅子是活物,心中驚訝,但更多的是歡喜。她跳到林胥面前,手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聽你聽,這兩頭獅子是活的吧,還笑我。”
林胥心中不服,但是自知理虧,只好道:“我怎麼知道這種事,道法神妙玄奇,又豈是我等能知透的。”昱霖也知道林胥逃脫,衝他吐了吐舌頭。
林胥不好說什麼,又突然想起一事要問,連忙問道:“前輩,您剛才說那兩頭獅子成jīng,這是怎麼一回事?”
老頭想了一會兒,道:“現在解釋給你聽你也不會明白,等入宗之後再詳細說與你聽。”他頓了頓,又道:“天不早了,我們如今只走到宮殿前門。待會兒便要見本門掌門了,其他山門的掌座肯定也都到齊了,若是晚到了,只怕不好。”說完便加大了步伐。林胥和昱霖自然知曉第一印象特別重要,況且是今後的師伯師叔,連忙加快了腳步,緊跟在老頭身後。
三人跨過高高的門檻,順著過廊,朝宮殿裡部走去。
走到宮殿後門處,老頭推門而出,兩人緊隨其後。門後是一條直通另一座山峰的繩橋,兩旁便是如淵山崖。兩人一望見纖細的長索,便覺得頭皮發麻。
老頭從懷中掏出碧綠竹杖,對身後的兩人道:“我御器載你們倆上去,待會兒我全速前進,你們要閉緊雙眼,不然你們的眼睛會受不了的。”說完,碧綠竹杖逐漸變大,老頭站了上去,示意兩人也上來。
兩人心中鬆了一口氣,乖巧地點點頭,站上了竹杖。剛站穩,便聽老頭喝道:“閉上眼睛!”兩人只感覺身體猛地前傾,連忙緊閉雙眼,將真氣注入雙腳,以免跌了下去。
兩人耳邊風聲呼嘯,臉上猶如刀割一般疼。兩人也不嬌慣,暗自忍住疼痛,心中只想著馬上就到。不一會兒,風聲消失了。兩人緩緩睜開眼,見老頭正馭使竹杖緩緩下降。
待到離地較近,兩人跳下竹杖,正視前方,看見又一座宮殿。此宮殿的規模宏大,模樣古樸,相比山下那小宮殿,自是不可相提並論。宮殿牌匾上書“明萌”兩個滾金大隸字,自有一股滄桑之感。
老頭當先領路,衝兩人打了個手勢,示意兩人跟著。兩人跟在老頭身後,逐步拾階而上,一時無話,待到老頭停步,兩人也停了下來,抬頭朝前看去,只見有人從上往下走來。
來者面目清秀,穿一身淡青道袍,頭頂上扎個髻。來人見到老頭,低頭拱手恭敬地道:“顧師伯,掌門師傅叫我在此等候您。”
老頭點點頭,轉過身對林胥兩人道:“咱們上去吧。”接著率先走了上去,那青年道士把手向前一伸,做著恭請狀對林胥兩人道:“兩位也上去吧。”兩人受寵若驚,這才回過神,不好意思地跟在老頭後面。青年緊接而上,與兩人齊道而行。
走了幾級臺階,青年道士率先開口,對著林胥二人道:“我聽師傅說顧師伯門下將要新添兩名徒弟,想必就是二位了。在下姓方名興,拜在掌門門下。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林胥見這青年面善,語氣也親切,頓生好感,口中回答道:“在下姓林名胥,這位是我的異姓妹妹,全名喚作雲昱霖。”
方興微笑道:“原來是林師弟,雲師妹。以後咱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可要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