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皮,不再只顧著捉弄同門,畢竟修煉一事在現在看來更為重要。北月宗上上下下歡欣鼓舞,都嘆道祖師顯靈,總算是恢復了平靜。
此時的眾人還在掙扎著起床,一棟木屋的門卻被推開了,一位面sè蒼白的青年男子邁出了房門。他用手護著眼,擋住算不上耀眼的rì光,然後轉過身朝大殿走去。
此人正是林胥。
他緩慢地走上臺階,似乎是在猶豫。終於,踏上了最後一層臺階,他愣了愣,還是舉步進了大殿。
他穿過殿內的側門,裡面正是顧幾道的居所,他抬手yù敲門,不料屋內傳來了顧君彥的聲音。
“師傅,你真的打算把八師弟送到梵淨寺去參加那個什麼‘佛道交流會’嗎?”
“嗯,等昱霖進入到‘上弦’境界後,就讓他出發。”顧幾道淡淡地回答道。
此刻林胥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可那個什麼‘佛道交流會’不是隻送些不思進取,修為較差的弟子過去嗎?您這樣做,就不怕八師弟他誤會嗎?”顧君彥的聲音有些急促。
林胥在門外將這一句卻是聽得明明白白,他只感覺面前突閃一道晴天霹靂,劈得他眼前發黑,只想暈倒。突然胸口又是一緊,他嘴裡喘不上氣,右手連忙捂上了胸口,左手不自覺地拍上門框,弄出了聲響。
他心中一驚,可也在乎不了了。
門被猛地拉開,顧君彥滿臉詫異地望著林胥。他支吾到:“八師弟,你…你怎麼來了?”
林胥慢慢地抬起頭,臉上有淡淡地悲傷。他開口問顧君彥,聲音有些嘶啞,“大師兄,你和師傅剛才的對話,可是真的?”
顧君彥臉sè一白,將頭轉到一旁,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八師弟,你…。。你不要多想…。師傅他……他……”
“君彥…。。”顧幾道突然提聲道,“你先出去,我要和小胥單獨談談。”
顧君彥回過頭看了顧幾道一眼,點了點頭,又轉過頭看了林胥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走出房門,順手將房門帶上了。
顧幾道的房內很簡潔,一張竹床,兩把竹椅,一張放了香壇的竹桌。房門正對著東方,此時太陽冉冉升起,陽光灑滿了房屋,照得屋內亮堂堂的。
顧幾道衝林胥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竹椅上。林胥聽話地坐了上去,靜待顧幾道發話。
沉默了一會兒,顧幾道才緩緩地說道:“小胥,你知道我這房的窗戶為何朝著東面嗎?”
林胥心裡微微有些驚訝,他原以為顧幾道會問他是否願意去梵淨寺的。
他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人們在修建房門的時候,一般都會盡量避免房門朝著東面,因為早晨太陽一升起,陽光就會把他們從美夢中吵醒。但我卻喜歡讓第一縷陽光叫醒我。”顧幾道喝了一口茶,頓了頓,又道:“陽光能帶給人希望,這樣的話,每當早晨一睜開眼,我從黑暗之中醒來,便可馬上投身於希望之中。”
林胥身體微微顫抖,良久,開口說道:“師傅為何…為何決定讓弟子去參加‘佛道交流會’?”
顧幾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佛道交流會’是個什麼樣的活動?”
林胥遲疑了一會,想起剛才顧君彥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顧幾道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其實你們都不知道,‘佛道交流會’本來是一個盛大的活動,兩方各自派出一名傑出弟子,交流修行經驗。據宗門古籍記載,當時‘佛道交流會’派出的人選事經過層層選拔,比之現在的‘弟子選拔賽’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胥沒想到竟是這樣,愕然地望著顧幾道。
“但是近百年來,各門各派越來越偏執於門戶之見,不願拿出各自的修行經驗,如今只剩下梵淨寺和我北月宗還在延續這個活動,可宗內長老不重視,只是隨意派些弟子過去敷衍,弄得他們以為我們也輕視了交流會,已經很多年沒有派弟子過來和我們進行交流了。”
顧幾道又嘆了一口氣,端起竹桌上的瓷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林胥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猶豫,他低著頭問道:“那師傅把我派過去,是認為弟子如那些…那些歪瓜裂棗一般嗎?”
“砰!”顧幾道猛地將茶杯扣在竹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驚得林胥心臟猛地一跳。
“難道你認為自己是歪瓜裂棗嗎?”顧幾道嚴厲地喝道。
林胥的嘴唇咬得更緊了,他慌亂地說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