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四處張望,卻發現連林胥也不見了蹤影。
他心裡一驚,連一旁的包袱也不記得拿起,走了幾步,停下四處張望著。他半天沒見著人影,心裡更加慌張,不由地叫了起來:“林兄!林兄!……”
他又朝前走了幾步,加大了聲音,喊著林胥的名字。忽然他聽見頭頂的樹葉莎莎作響,他抬起頭,驚訝地發現林胥從樹葉叢裡露了出來。
他跳將下來,打了個哈欠,衝蒙櫱道:“蒙兄起得可真早,不知大清早喊我做什麼?”
蒙櫱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怎麼跑到樹上去了?害得我以為咱們遇見半路劫財的歹人了,把包袱都給偷了。”
林胥笑了笑,說道:“昨晚月景甚好,我本想叫上蒙兄一起欣賞,無奈你已熟睡,只好一人獨享;再說這荒郊野嶺哪會有什麼歹人?如果包袱真不見了,多半就是山中野獸偷走了。”他抬起頭望了望天,又道:“天也不早了,咱們動身吧。”說完,走到樹後拿出行李背在身上。
“那個……”蒙櫱張口叫住了林胥,卻是吞吞吐吐,半天沒說出話來。林胥心裡知道他要說些什麼,笑道:“蒙兄定是要問我那隻黃鸝鳥去了哪裡,我說的對嗎?”
蒙櫱聽他之意,像是知道鳥兒去了何方,心裡頓時一安,連忙點頭道:“林兄這麼說想必是知道。”
林胥衝他淡淡一笑,答道:“黃鸝鳥飛走了,是我親手放飛的。”
蒙櫱聽了大驚,張著嘴驚訝道:“那。。。。。。那可是花了你十兩銀子買來的,怎麼隨意給放了?”
林胥見他這幅表情,並不驚訝,像是早已預料到的。他拍了拍蒙櫱的肩膀,說道:“藍天白雲才是它的歸宿,與風聲偕鳴更是它的zì yóu。”
蒙櫱聽了這句話,渾身一震,胸口像是被什麼猛捶了一下。他愣了半晌,方才緩過神來,他面有愧sè地望著林胥,低頭附手揖道:“林兄教訓的是,我貪圖享樂,禁錮了那隻鳥兒的zì yóu,還當其為玩物,實在是愧讀聖賢書。”
林胥揮了揮手笑道:“什麼教訓?蒙兄說得太嚴重了,要說這鳥兒是我買下的,罪魁禍首應該是我了。”
蒙櫱也是揮了揮手,說道:“林兄若不是見我甚是喜愛這小鳥,怎麼會買下它呢?千錯萬錯都是錯在於我。不過這鳥兒被林兄釋放,倒還真應是它的好運道了,若是落了他人之手,恐怕終其一生都是別人手中的玩物,再也見不著藍天白雲了。”
“蒙兄為我辯護,將我的罪責撇得一乾二淨,我實在是愧不敢當。當下這鳥兒暢意飛翔於空中,不知道有多快活,我們倆應該為它祝賀才對。”
蒙櫱點了點頭,又道:“林兄凡事先為別人著想,實在是難能可貴,我是自愧不如,看來我真該好好反省自己了。”
林胥笑了笑,不再接話,免得蒙櫱再貶低自己。他抬手指了指初升的太陽,說道:“我看咱們還是儘快趕路吧,今天該找個地方住宿了,不然整天露宿野外可不行。”
蒙櫱點了點頭,與林胥一道朝大路走去。
失了小黃鸝,蒙櫱心裡自然是極不適應,林胥知他心思,便找些話題與他討論。蒙櫱也知道應該儘快適應,於是搖了搖頭,將雜念趕出腦海,與林胥一同討論。
走了一段路,兩人正談得歡,忽聽一聲悅耳的鳥鳴。兩人同時望去,只見一隻鳥兒朝兩人飛了過來。
要說鳥兒生xìng怕人,怎麼會有鳥兒主動朝人飛來的呢?兩人心中一動,都明白這是林胥昨晚放生的那隻黃鸝鳥。
它撲騰著翅膀,離兩人越來越近了。只見它衝兩人鳴了一聲,最後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林胥的肩頭。它低頭啄了啄林胥的肩頭,神情十分親暱。
蒙櫱見此情形,心中一喜,拱手對林胥道:“這鳥兒只怕通些人xìng,信任林兄,特意回到林兄的身邊。”
林胥聽蒙櫱這番話,笑道:“蒙兄說笑了。不過見它的樣子,好像真的對我沒有防備,真是我的福氣了。”
黃鸝鳥聽兩人的對話,又是叫了一聲,跳著挪動自己的身子,離林胥的頭更近了。它毛絨絨的頭拱了拱林胥的臉,竟像是小孩子跟父母撒嬌一般。
蒙櫱見此一愣,隨即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這黃鸝鳥本該就屬於林兄你的。”
林胥聽了也是一愣,隨即擺了擺手,但也說不出話反駁蒙櫱。他伸手摸了摸肩頭的小黃鸝,心裡自然地湧出一股欣喜之情。
他又望了望蒙櫱,只見他笑著望著自己,也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