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妖孽!”
白將軍一聽親王的無理要求,幾乎氣得發瘋,當即大罵。
而夾在他脖子上的兵刃突的用力,將他壓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一刻,他突然清醒,此人就是故意的!
“呵呵呵呵……”
裡面的人聽到辱罵,不但沒有發怒,反而跟著笑了起來。
那青年男子雙手一攤,朗聲道,“我願意受罰。”
那群黑騎將青年拖走,地上的白將軍見他被拖走,掙扎著要起來,奈何親王帶了黑騎,他此時被壓著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那男子目光依然安靜的落在白將軍身上,露出一絲無畏的笑。
“妖孽,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白將軍望著自己的心上人,厲聲咆哮,眼底暗湧殺氣。
他看得懂男子的眼神,還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今日親王突然出現此處,明擺的就是刁難白族。
“報應麼?”
親王靠在馬車裡,目光透過層層珠簾,看著碧衫男子被拖到行刑處,發出一聲輕輕的咳嗽。
“我不過是要他一雙手!”薄唇揚起,“我若真要他三更死,天王老子都讓他活不過四更。誰讓他穿了我最討厭的顏色。”
此話一出,眾人驚駭。
親王如此為難那男子,竟然不為別的,只為那人穿了他討厭的顏色?
男子雙手摁在地上,一柄巨大的斧頭落下,頓時鮮血四濺。
同時,天上飛來一隻烏鴉,一下衝了下來,叼起那斷手飛走。
而男子也在劇痛中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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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帶下去包紮。”內城處,傳來一聲嘆息。
那聲音明明很輕,可城門外幾百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而最遠處的十五,聽到這個聲音,頓覺得頭顱劇痛,身體那股力量又在肆意奔走,奈何無論如何都衝不開,讓她疼痛難忍。
因為這個聲音,太像了,像極了夢中那呼喚她的聲音。
其餘眾人循聲看去,一輛黑色的馬車緩緩駛出。
馬車通體黑色,可車的簾子卻懸掛著一面麒麟旗幟。
這是北冥聖國大祭司的馬車。
穿著白袍的童子抱著藥箱上前,行刑的黑騎目光看向親王馬車,見簾子晃動,他才收起長矛放了那白袍童子進去,將那年輕人的傷口包紮好。
“大人,他已經暈厥過去了。”
小童子朝馬車裡喊道。
馬車旁邊的侍童掀開黑色簾子,一個杵著龍骨柺杖身穿黑袍將整個面容都遮住的人緩緩走了出來。
看到那龍骨柺杖,在場所有人的,連帶方才那囂張跋扈的黑騎都虔誠的跪在地上,“月夕大人。”
“大家都起來罷。”
月夕聲音輕輕傳來目光掃過黑壓壓的人群,道,“大家還是排好隊,先去門口登記。”
“月夕大人不是在皇都嗎?怎麼一眨眼,就跑到了這邊境來了?”
親王不悅的聲音傳來。
月夕握住龍骨柺杖的手不由一緊,回身看向那層層珍珠簾子,“親王不也是在皇都,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
注意到拖著親王馬車是八匹獨角獸載來,月夕目光微沉。
帝都離這裡有半個月的路程,可親王明明昨日還在帝都,很顯然,他一定是得到了什麼訊息,才會連夜趕到這裡。
“月夕大人,這群難民都帶有瘟疫,我是拿到了女王的口諭阻止他們進城。”
“親王勞心了。對此事,月夕也有所聽聞,因此,特意帶來了藥醫。”
月夕聲音依言回答,而身邊的童子抱出數個藥罐,一一擺在門口,入城之人,方飲一口。
親王靠在馬車裡,隔著簾子看著月夕也跟著童子走到門口,竟然將龍骨柺杖遞給伸手的侍童,自己挽起袖子,親自分藥。
簾子後面那含笑的唇慢慢的凝住,旋即,摺扇猛的折上,車前的侍女一聽,雙手掀開簾子,其餘兩個侍衛則躬身跪在馬車前,作為人凳。一席紫衫宛如夏日最耀眼的曼陀羅,迷離而妖冶,在日光下閃耀著奪目的光澤,長身如玉,親王姿態優雅的踩著人凳,在侍女的扶持下,走出了馬車。
如玉素手執著一柄骨扇,擋在一方朱唇前,只留下一雙妖異的紫瞳,帶著冷嘲掃過眾人,最後落在月夕身上。
這一刻,城門處鴉雀無聲,旋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