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毒藥。”十五拔出一枚銀針,嘆了一口氣。
獨孤鎮主一聽,趕緊抓來聞了聞,“沒有味道啊,好歹我也懂一點。”
十五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下毒的豔妃,前身是誰?鬼手風盡。”
連十五都不得不承認,豔妃醫學方面,可謂是天才。
獨孤鎮主長大了嘴巴,這大洲天下,要說著聖醫必然是南宮世家,而鬼手人人都知道是風盡。
“她在城內?”
十五凝目看著白衣,替他掖好被褥,起身,“之前七星門派死的那二十四個人全都是豔妃所為,那傀儡人也是她安排的。”
“那女人是一個瘋子啊。殺這多人,她到底要幹什麼?”
“報復。”一個人心有多愛,就有多恨,那種恨有多深,就有多瘋狂。
這種滋味她體會過。
“那碧眸美人兒?”
十五垂眸,眼底湧出一絲痛苦,“蓮絳受了重傷,必然在她手裡,怕是……”
怕是要遭受豔妃那瘋子的各種折磨。
自十五進來,她臉上就平靜如水,看不到絲毫波瀾和瀲灩,可此刻,她低眉的瞬間,獨孤鎮主瞬間感受到她身上的那種悲哀。愛夾答列
“那你打算怎麼辦?”
他比十五更先到此城,從未離開,然而,卻對城內事一點都不清楚。
十五身在城外,卻有一顆明銳細膩的心,隔著那幾十丈高的城牆,卻比所有人的眼睛更清明,能看懂此城真正潛伏的危險。
對十五,那仰慕中,又多了一分欽佩。
也多了一份羞愧。
城中大洲七尺男兒,所謂的精英,卻全然比不上一個女子。
十五凝著窗外的雪,許久,回頭認真的看著獨孤鎮主,“這一次,怕又要麻煩獨孤鎮主了。”
獨孤鎮主上前,聽著十五的安排,可是越聽越心驚,到最後,他面色蒼白的盯著十五,聲音哆嗦,“你……不能這樣,你這分明是……”
“她能在蓮絳身邊呆了二十多年而不暴露身份,可見她是一個忍耐力和城府深得可怕的人。她總是伺機而行,而且善於偽裝潛伏,若我們真的去搜擦她,只會打草驚蛇。”
“但是,你也不用這樣啊?”獨孤鎮主有些心酸的看著十五。
“只有這樣,她才會出現。否則,你把整個西陵夷為平地,她也不會冒頭,反而會伺機反咬我們。她可真正是一條毒蛇。”十五笑了笑,安慰獨孤鎮主,“放心好了,我決心這麼做,自然有把握。”
“幾分?”
“你要聽實話?”
“是。”獨孤鎮主握緊拳頭。
“如果不出意外,至少七分,到時候,就要看獨孤鎮主的配合了。”
看到十五如此有自信,獨孤鎮主拍了拍胸脯,“抱在我身上,論演戲,我獨孤鎮主倒不輸給別人。只是,什麼時候開始?”
“不用演戲,真實的。”
“好吧那什麼時候開始?”
“今晚。”
“今晚?會不會太倉促了?”
“拖得越久,受苦的則是蓮絳。”
“那我去準備。”獨孤鎮主跨出一步,卻十五一下拉住。
“我開一張藥方。明日之後,白衣盟主的藥,還得親自勞煩獨孤鎮主了。”
獨孤鎮主頗為不滿的翻了翻白眼,“沒見你對我……哎哎,好吧,真奇怪,盟主可是最想殺你的人呢。”
知道十五不會說,他也不再多問。
收起藥方之後,兩人出了門。
-----------女巫的貓------------
蛇像蔓藤一樣爬滿了整個潮溼的地面,將捆縛在蓮絳身上,拖在地上的鏈子都纏滿,唯有那白骨鎖和蓮絳身側,他們不敢靠近,卻時不時昂起頭,吐出芯子朝蓮絳露出貪婪的光。
蓮絳靠在冰冷潮溼的石牆上,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那道石門,在安靜了快三個時辰之後,終於再次發出聲響。
抬眼看去,豔妃面容妖嬈的靠在牆上,手裡拿著一把刀,挑眉欣賞著他的摸樣。
“這麼疼,都還沒有暈過去啊?”
她慢慢走了過來,俯身掀開蓮絳的衣衫,看著傷口上溢位的烏黑濃血。
城門一戰,因為白衣拼死保護蓮絳,才倖免蓮絳一死,但是,他也受傷頗重,被她抓來之後,她也任由他傷口潰爛下去,只等著他堅持不住主動來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