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雪,臉冷厲的有些悽豔。
閉上眼睛,腦子響起她昨晚的話,“要……解毒麼?”
所謂一夜纏綿,不過是雙方解毒罷了,沒有任何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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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睜開眼睛時,聽到一陣優雅的陶笛聲,隔著馬車簾子,低沉傳來,像一個悲傷的旅人,帶著一身茫然和孤寂獨自穿過黃沙大漠。
這陶笛?
十五坐起來,發現身上搭著一件嶄新的披風,而肩頭傷口早被包紮好,掀開簾子,見落日下,一個人側坐在前面的馬車上,長髮拂風,紅色外衫陪著白貂,端的是絕代芳華。
白皙手指捧著陶笛,睫毛搭在白皙的臉上,靜若伏蝶,眉間露出她不曾見過的安靜神色,映著天邊夕陽,像是一幅讓人移不開眼的畫卷。
路邊金縷梅開的正豔,寒風乍起時捲起漫天飛絮花,絲絲縷縷,偶爾幾朵落在他青絲上,也不見他伸手拂開。
一時間:時光靜好四個字掠過十五腦海。
她從來不知道,像她這樣滿身血仇的人,竟能感受這番景緻。
一絲微笑從十五唇邊漾開,淡然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突然,前方人突然掀起眼眸,望向她這邊。
兩人四目相對,對方碧色眼眸一怔,隨即一層薄冰浮起,他冰冷的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和厭惡,更甚剛相識之日。
十五隻覺得胸前一頓,那蓮降一驚收起陶笛,轉身入了馬車。
“又得罪他了?”
十五放下簾子,臉色微白,“難道是因為那晚之事?”
“也罷!”
像蓮降這等身份的貴公子,知道自己竟然被一個水性楊花還醜的不行的女人睡了,不殺她十五已經算是開恩了。
可,那的確是情非得已,更何況,還是蓮降自己摘下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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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日夜不停的趕往長安,十五這才想起:明日,便是秋夜一澈大婚的日子。
大洲第一男子,手握重兵的睿親王,所以大洲女子夢中佳婿,終於在八年後:再婚了。
在踏入長安的那一刻,十五站在人聲鼎沸的人群中,渾身血液在奔騰燃燒,這個地方,事隔八年後,她終於再回來了。
和八年前一樣,除了更加的繁華和喧囂,長安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那延至皇宮的官道,和當年那樣筆直寬廣,她甚至記得,她長髮披肩身帶枷鎖,被人拉著從皇宮門口遊行至如今身站的地方。
萬人圍觀,眾人唾棄,連路邊的小乞兒都撿起地上腐爛的瓜菜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