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片橫飛,刷刷的往下落,那長矛一擊不中飛回了手裡,角麗姬站在房頂上,頭上塵埃陣陣,隨著風不時的想要迷住自己的眼睛,。
很明顯,她已經猜到了敢阻擾她角麗姬的人是誰?
可整個越城府邸的上空,除了塵霧,漫天星光,空無一人外。
“將整個越城府邸掀個底朝天。”
角麗姬握緊長矛,她竟然連對方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讓她更憤怒的是,那女人殺了黑澤,竟然還敢留在府邸。
半刻鐘之後,幾個黑色的影子跪在房頂上,“王,沒有找到她的影子!”
沒找到,那女人遁地消失了嗎?像鬼魅一樣消失了?哪怕是風,都有聲音,那女人來無蹤去無影?
“還有一個人呢?”
角麗姬聲音突然警惕起來,剛剛她吩咐了八個護衛去追十五的,為何只回來了七個。
“這……”跪著的人面面相覷,周遭空氣瞬間壓抑起來。
沒有回來那個同伴,怕是出事了!
人追不到,還損失一個?
這一刻,角麗姬從來未有過的狼狽,只覺得自己被十五耍的團團轉,明明那女人方才就在房頂,她竟然連背影都沒有看到!
她,高貴的角麗姬,竟然被大洲如此下賤的女人玩弄!
角麗姬全身發抖,終於忍不住,仰頭髮出一聲長嘯,上空結界為之一動,而胸腔的寶石發出巨大的光芒,而此時,與她紅色的雙瞳相輝映,將她的臉照得更加的豔麗和嗜血,一個徹底挑釁甦醒的戰鬼。
---------女巫の貓-------
帳篷內,蓮降袒露著衣衫,露出潔白的胸膛和包紮的肩頭,卻心情特別的好的趴在桌子上,拿著筆在宣紙上畫什麼。
坐在旁邊的月夕實在忍不住,抬起下巴瞄了一眼,蓮降袖子一掃將宣紙的蓋住,狠狠的瞪了一眼月夕。
月夕無奈將頭扭向一邊,蓮降又低頭的認真畫了起來。
長髮拽地,從耳側落下,襯得他容顏更加精美如雪,那頷首半垂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一樣不停顫動,而那美人裂的唇勾起淺而溫暖的笑。
“這就是你畫了一夜的布戰圖?”
月夕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
今晚一戰之後,這人完全不顧自己受傷的肩頭,竟然坐在舒池的旗幟旁邊,望著那越城吹了一個時辰的陶笛。
曲子的確宛如天籟,可,這蓮降也太有情調了吧,甚至有點過火,他那夫人不還被困在越城,他竟然這般閒情逸致。
吹了整整一個時辰也就罷了,他說要回來畫作戰圖!
作為北冥的尊者,這一次來大洲受益匪淺,甚至見識到了很多超過他的想象的人,比如十五,比如眼前這個漂亮得可以說妖媚的蓮降!
對方竟然是南疆的祭司,但是,祭司明明是不能成婚的!
這超出他理解能力就算了,一個祭司能調動幾國的兵力,又是什麼情況?
能調動幾國兵力,大不了蓮降身份又是哪國皇子吧,可你只戰場時,吹笛子又是做什麼?
好了,作戰圖?
月夕深深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嚴肅的詞,他必然要學習。1
可他沒有見過人帶著可以說是花痴一樣的笑,趴在桌子上畫作戰圖的!
而且作戰圖啊,竟然畫了整整一疊宣紙,更重要的是,他將畫完的圖,藏起來!!!
他們此時不是同盟麼,既然是同盟為何作戰圖想寶貝一樣藏起來?
如果沒有猜錯,月夕敢斷定,他畫的圖,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好吧,就在剛才,他實在忍不住,瞄了一眼!
只是一眼,但是,他什麼都看清楚了啊:五個大圈圈穿在一條直線上。然後旁邊五個小圈圈,同樣穿在一條線上!
那樣子,怎麼讓他想起長安街上,那些孩子手裡捧著的糖葫蘆!
月夕直接太陽穴疼得直顫,但是又沒辦法質問蓮降,“你畫的作戰圖還是糖葫蘆?”
你畫一晚上糖葫蘆是怎麼回事啊!
幾萬大軍就要來了,你不是說作戰指揮麼?那畫一疊糖葫蘆給士兵?
月夕越想越覺得頭疼,他怎麼能一開始就信任這個看起來完全不靠譜的祭司呢!
然後又聽到蓮降在碎碎念,“大的是我,那小的呢?”
桌子上的蠟燭突然晃動起來,旋即一陣怒吼如龍吟破天,蓮降終於收斂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