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轉身間,那人己經拉上了她的胳膊,她一驚,張口就要喊,那人竟然也不怕,只拉著她快帶走了幾步。
她左腿行動不便,被他拉的跌跌撞撞,疼的臉色慘白,他似乎也現了這一點,停下了腳步,卻是把她打橫抱著又向後走了一段距離,才慢慢放她下來。
她腳剛著地,那邊責備的話就響起來了:“誰讓你過來的?不是讓你回去了嗎?你來這裡做什麼?不知道這裡很危險嗎?”
她靜靜的平息著心跳,忽然笑著抬頭看他:“幸好你在這裡。”
整張臉上都是因為見到他而從心裡泛起滿足的那種表情,氣還有些喘,但眼裡有了光彩。
蘇維住了嘴,轉過身靠在門邊,不再理她,外衣的扣子是開的,裡面的襯衫還是離開時的那件。
“我找了你很久,但沒想到你就在我身後,老天都在幫我,你這次真的要聽我一次了。”
“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嗎。”
她挪到他身邊,也靠在牆邊,學著他看著眼前墨黑的天,說:“在蘇爸爸眼裡,你就是小孩子,還是個彆扭的小孩子,回去吧好不好,你己經出來兩天了。”
她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但不重,即使這樣的時候,他也不會任自己放縱一回,她心裡忽然就疼了起來。
“蘇爸爸這兩天,精神也很不好,他雖然不說,但真的能看出來他在擔心,不要再生他的氣了好嗎,不然,你如果心裡有不痛快,就把我當做蘇爸爸,對我說,對我吼都沒關係,只要你心裡舒服了就行。”
“雅靈,有一句話爸說的沒錯。”
蘇維慢慢回頭看她,眸子裡卻有遙遠的光。
“哪一句?”
她問。
“你真是個傻到讓人無能為力的女人。”
蘇維嘴角在笑,但聲音卻沒有笑意。
她聽著心裡慌,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說:“天生的,我也沒有辦法,可是這和你回不回去有什麼關係呢?”
蘇維看著她費解的表情,那一雙眸子在夜色中依舊清澈的如同星辰,卻輕易的就可以看見她眼底的惶恐和憂傷,她卻還傻傻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有時他總在想,這個女人,這個叫做雅靈的女人,或者真的是太過愛他,或者,就是一個手段高明的演員。
但真的會有人入戲這樣深嗎?
雅靈撓撓頭,想了想,猶豫的說:“是因為我嗎?”
蘇維不說話,默默的看著雅靈臉上的每一分表情,直至她有些誇張的跳到他面前說:“如果是因為我,你們一起罵我幾句就好了,為什麼要弄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現在就給蘇爸爸打電話,然後告訴他,你是在生我的氣,和他沒有關係。”
雅靈急著想做些什麼,蘇維的沉默總讓她有種被深深看透的感覺,誰都希望留有最後一層防備,等到退無可退的時候,還可以保全一絲的尊言。
“雅靈,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雅靈眨眨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不要轉移話題啊。”
“我那天晚上是去看她了,把你和爸都丟在那裡,一個人開著車連夜的去看另一個女人。”
蘇維撐起身,向雅靈走了一步,聲音平靜無比。
雅靈的笑有些難以維持,但還是低頭假裝理頭:“哦,原來是這樣啊。”
“爸打來電話,我卻為了另一個女人杵逆他,從小到大,這應該是第一次。”
蘇維繼續說,插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放在身側。
雅靈站著不動,理頭的手始終未曾放下,半晌,才低低的哦了一聲。
“你受傷的時候,我正陪在她身邊,你需要人安慰的時候,我正在安慰著她。”
蘇維己經站在了雅靈的面前,帶著旋的頭頂就在他的眼睛下面,絲很軟,風一吹就四處起舞,她揪著頭,始終是一個動作。
“恩,是哦。”
雅靈說,手還放在頭上,但風一吹來,手裡的頭就脫離了手指,刺進眼睛裡,酸酸、脹脹的,她胡亂的用手一邊擾著頭一邊小聲的抱怨:“討厭的頭,真該把它們都剪掉。”
“你並不適合留長,可為什麼這些年都不捨得剪?”
蘇維抓著她的手,看著仍然垂著頭的她問。
“沒什麼啊,就是,留著玩的。”
雅靈沒有掙開手,但頭垂的更低,聲音也輕了很多。
“那就剪掉吧,我現在就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