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只得叫了你來。”
柏櫻搖搖頭:“你應該在她大小姐喝第一杯酒時就通知我,明眼人都看出來,她是有預謀地要一醉方休。”
“唉。”秋意苦著一張俏臉,“誰知她今天是牛飲呢?”
“誰是……牛飲?”麥雲忽地支出半顆亂蓬蓬的頭顱,醉眼橫斜,“咦,櫻,你來了?不對不對,是莫大小姐,您芳駕姍姍來遲,應罰飲三大杯!喝!”
“看吧。”秋意扁扁嘴,“她醉成這樣,還認得你,怕也只有你能制住這顆瘋狂的麥苗了。”
柏櫻亦不多話,搭起醉友的一支手臂纏在頸上,拖著就走。秋意也見慣了莫大小姐的冷爽作風,規置了兩個人的包包,隨後跟上。
三個女人跌跌撞撞出包廂,穿越大廳,在一干心有領神會心有慼慼焉的同性目光相送下,離了“精緻佳人”的“怨婦”氛圍。
“看著她,我去開車。”柏櫻一心想著快點解決掉這麻煩,早些回去和一對兒女親親愛愛再送他們上床睡覺。行至泊車點不過三分鐘的時間,發動車子,再旋迴來,前後不到五分鐘,盡力的快了,可是仍快不過人家麥家妮子惹事生非的天份。
“臭男人,臭男人,該死的臭男人,去死,去死啦……”
右手支頜欣賞著麥小姐酒後發飆的潑辣形態及受害者既怒且煩的不耐模樣,尋找自己的切入點。
“臭男人,男人都是垃圾,都是狗屎,道歉,道歉啦,聽到沒有,向姑奶奶道歉!”麥雲指著眼前高大男子的鼻尖,好不暢利地大罵出口,中間不時夾雜著不期而至的酒嗝。
“小姐,喝醉了酒並不代表有資格無理取鬧,請放開你的手,OK?”男人不疾不徐,音色屬於渾厚好聽的級別,在周圍明滅不定的霓虹燈下,眉眼顯然也不會歸於難看一類。只不過時機不對,欣賞帥男人的興致也就打消了個乾淨。
“臭男人,就知道讓女人乖乖走開,你以自己是什麼東西?是神嗎?狗屁!你什麼都不是,不是,不是!”
“小姐,我無意和你探討神怪事件,請你放開本人的衣服如何?”
“噗哧——”柏櫻忍不住失笑:這男人,這時候竟還有耍一把冷幽默的興趣。
豈知,她毫無壓抑也無意壓抑的笑聲驚動了場中的兩人,盛醉加盛怒中的麥小姐除外。
那高大男子掉轉過頭,瞪了她一眼後再轉回身繼續應付張牙舞爪的醉酒女士。
秋意一直在旁規勸拉阻,見她如見救星,顛顛跑過來,苦著一張秀臉道:“櫻,你嘛行行好,勸勸你的朋友啦。”
“她又怎麼了?”
“本來是趴在那邊的垃圾筒上狂吐,一轉身碰了人便來個先下手為強。快點,別坐在車裡看大戲嘛。”
是麥小姐的酒後風格。柏櫻不得已推開車門腳踏實地,閒閒走向糾纏中的兩人,“麥小姐,需要幫忙嗎?”
需要幫忙的不是她吧?秋意哭笑不得。
“櫻,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討伐壞男人,讓天下男人見鬼去吧,姐姐妹妹站起來……啦……”
“縱算您巴不得天下男人統統變成烏鴉得禽流感氣絕得一個不剩,沒必要見一個抓一個罷?放了這位修養不錯的先生,啟您的鳳駕回寢宮,可好?”
男人盯著她,與燈光交相輝映的眸內閃出一絲興味。
“寢宮?”酒精導致得麥小姐的大腦有些斷路。
“是啊,回麥老佛爺您的寢宮。先放開您的纖纖玉手,再邁動您的盈盈纖足。放開,放開喲,乖,這就對了,讓奴婢伺候您慢蹬鸞輦……坐好,坐好喔。”
莫大小姐催眠似的功力,縱算見怪不怪的秋意亦歎為觀止,匆匆替好友向猶立在原處未動的無辜男人說了聲“對不起”,鑽進了癱軟著麥小姐的後座。
小小的車型在輕巧地旋了個身,揚長而去。
男人摸著下巴,眸內興味未減。
“怎樣?有興趣?”“精緻佳人”精雕細飾的門扉再開,一位高挑美人閃出身來。
“沒有你看戲的興趣大。”
“嘿嘿……”高挑美人心虛不已,拍拍好友肩膀,“自家兄弟姐妹,何必計較太多?”
“她是你店裡的會員?”
“果真有興趣?”
“果真要我開殺戒?”
“嘿,好說好說……”
“媽咪,早上好!”一藍一紅的雙胞胎梳洗得清清爽爽地跳躍出臥室,一眼瞥見了猶在沙發上沉沉酣睡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