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容易兼顧,但現在大秦正在走向統一,戰場從南到北跨越數千裡,咸陽再想統籌兼顧各戰場的利益已經非常困難了,一旦形勢到了危急時刻,必有所取捨,所以,我們考慮問題的思路要改,我們要站在更高的地方考慮更為全面的問題。有時候,照顧他人的利益,其實就是給自己謀取利益,我想這一點你們應該能理解吧。”
眾人沉默不語。司馬尚本想說話,但野狐輕輕拉了他一下,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在這種場合與武烈侯唱反調了,這對代北人沒有好處。司馬尚是個武人,又常年戍守邊陲,再加上又有與其性情相投的李牧做上司,養成了他耿直驕橫的脾氣,但今日代北已經不是李牧時代的代北了,司馬尚的行事風格也要改改了。武烈侯和李牧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代北人必須主動去適應武烈侯,而不是繼續延續往日的驕橫作風。
“從我的立場出發,我必須以大局為重,在此基礎上兼顧代北利益。”寶鼎的聲音漸漸嚴肅,“我不管你們能否理解,我都要堅持自己的策略,你們必須遵從我的命令。”
“從大局出發,代北戰場不能繼續被動防禦,必須改被動為主動,必須在防守的同時展開攻擊。當然,我也同意你們的觀點。從代北的立場出發,代北必須堅持防禦之策。”
寶鼎停了片刻,繼續說道,“現在,我對代北戰場的要求是,必須攻守兼備,必須採取主動防禦之策,所以,接下來我們所要商討的就是用什麼辦法在近期內,最好是在草原雨季結束之後,發動主動攻擊,以改變代北戰局的被動局面,並推到北方戰局的發展,繼而確保中原的穩定局面能夠維持更長時間。”
大帳內的氣氛驟然緊張。
武烈侯再次拿出了“鐵腕”,強行下令攻擊燕國。軍政官長們雖然還是非常不情願,但沒人敢提出反對意見了。
寶鼎看看案几上的地圖,然後望向羌廆,“我們在代北戰場上有兩個敵人,一個人匈奴人,一個是燕國的上谷三胡,我們打哪一個更有把握?”
“當然是打燕國的上谷三胡。”羌廆答道。
寶鼎轉目望向朱英,“代北能拿出多少錢糧攻打上谷?”
朱英苦笑,“武烈侯,如果三個月後發動攻擊,代北能拿出的錢糧只夠一萬大軍連續作戰十天到半個月。”
寶鼎又望向野狐,“如果我們以戰養戰,在上谷的擄掠所得能否維持大軍連續作戰?”
“很困難。”野狐答道,“上谷諸族缺乏草場,畜牧有限,這些年主要靠督亢供糧,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獨鹿諸族不會背叛燕國。可以預想,我們將在上谷遭到他們的頑強阻擊。”
“哪裡有更多的牛羊?”寶鼎問道。
“長城以外,澹林一族。”野狐說道,“武烈侯若想靠擄掠所得保證軍需,只能出塞作戰。”
“那我們就出塞作戰。”寶鼎不假思索地說道。
眾人臉色皆變,帳內氣氛更是緊張。
“出塞作戰,兵在精而不在多。”寶鼎繼續問道,“你認為出塞作戰,多少兵力最為合適?”
野狐不知道武烈侯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要派軍隊出塞作戰?他要藉此機會誅殺我們代北人?野狐和司馬尚、青狼等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武烈侯目的何在,一個個暗自惶恐。
“兩萬人左右最為合適。”野狐硬著頭皮說道,“澹林人的部落分佈在鴻雁海一帶,那裡水草肥美,牛羊成群,可以給軍隊提供足夠食物。另外鴻雁海距離大黑河、金河山比較遠,匈奴人馳援需要時間,這有利於我們擺脫敵人的追殺。”
寶鼎再次圖,稍稍思索了片刻,斷然說道,“集結兩萬騎軍展開攻擊。曝布將軍帶一萬虎烈軍,蒙將軍帶一萬北疆精騎。兩萬騎軍馬上趕赴雁門水一帶待命。一個月時間準備,然後出塞作戰。”
眾人無不吃驚,誰能想到武烈侯“瘋狂”到如此地步,竟然真的要以兩萬精騎出塞作戰。武烈侯出塞作戰的目的太明顯了,就是燒殺擄掠,就是要搶劫澹林人的牛羊,然後以這些牛羊為食物,攻打上谷三胡。
虎烈軍的戰鬥力有目共睹,但虎烈軍是武烈侯的衛軍,實際上就是他的私軍。武烈侯以虎烈軍出塞作戰,可見其行險一搏的決心。
羌廆當即阻止,“武烈侯,金河山一帶有數十萬匈奴人,一旦陷入包圍不堪設想。”
“我親自出塞作戰。”寶鼎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商量,“主力大軍給我策應,在我出塞作戰的時候,向匈奴人做出反擊態勢,牽制匈奴人。”寶鼎手指楊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