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八筒誰打的,我碰……”
電話結束通話的忙音猶如針刺一般扎向陳國棟心頭,陳國棟求救似地望著王之以。但是在他心中一向偉岸高大,無所不能的王副縣長,此時卻第一時間迴避他的眼神,以至於他的面龐在陳國棟眼中漸漸模糊不堪。
翁洋聽了這段對話,眸子掃向白鄺和周增才,冷冷道:“這就是清遠交通局幹部的素養?”
白鄺和周增才面面相覷,誰也沒出聲接這個黴頭。
“誰是會議的負責人?”翁洋眼睛緩緩從主席臺掃過,在金楊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鐘,皺起眉頭。難怪政令行不通,這個會議主持人也太年輕了吧?
“是我”金楊站起身。
翁洋的眉頭皺得更緊,他沉聲道:“對於一個國家,一個有權威的政府是政令上通下達的保證;對於一個基礎機關,一個有能力有魄力有擔當的領導是工作暢通的基礎。連召開一個會議都沒有人響應執行,工作就更不用說,作為領導,必須承擔責任。”
王之以欲言又止,神情複雜。
十幾個與會的交通局職工皆強忍笑意。
金楊挨批,保持沉默,心中則很是淡定。
翁洋低聲請示黃百均道:“黃書記,您有什麼指示。”
黃百均靜靜道:“我認為要搞清楚,交通局基層領導到底是自己不想開會學習,還是人為因素。”
武清高架事故一案不是已經偃旗息鼓了嗎?看黃百均的架勢,好像另有新意?翁洋的心裡開始打鼓,武清高速的事情太複雜,牽扯到的官員和方方面面的勢力也多,他一直對這個事情保持遠距離觀望態度,能不參與,堅決繞行。
一念及此,翁洋開始採取卸力手段,“白鄺書記,你是清遠的父母官。現在你當著省巡視組的面,立即查清楚原因。”
白鄺知道這個燙手山芋自己不接也得解,但是他也有辦法化解這個殺招。他的眼睛瞟向王之以,“王縣長,馬國富局長人呢?”
王之以暗暗苦笑,起立道:“馬國富局長生病,在醫院接受手術治療。”
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宗旨,王之以繼續道:“黃書記,翁市長以及各位尊敬的巡視組領導,我作為交通系統的分管領導,對這個事件要負全責……”
翁洋極為不悅地揮手截斷他的話,冷聲說道:“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黃書記的意思很明確,治病必先了解病因。”
王之以緩緩低下頭,然後抬頭解釋道:“馬局長生病住院,而金副局長剛來交通局工作,大家有可能和新領導之間的溝通不到位,資訊閉塞,產生了誤會。我相信,隨著時間推移,交通局幹部職工更多的瞭解接觸金楊局長,以及他的工作作風后,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當然,我們也不能因此而麻痺大意,作為分管領導,我明天將會來交通局現在召開會議,凡是今天沒有到場的幹部職工,一律要深刻認識錯誤,從思想深處著手,下大力氣解決“想不想學習?”“為什麼學習學?”“怎樣學?”三個方面的問題,促使幹部職工充分了解到目前交通幹部職工的素質現狀,認識到了加強學習、提高自身素質和能力的迫切要求,改變了過去“要我學”為現在的“我要學”,大大提高了幹部職工抓自身學習的積極性和主動性。”
不能說王之以的表態不到位,甚至可以說很高明,既闡述了事實,同時還表達出懲治的決心。換一般場合,大家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罷了,不就是沒來開會麼。
等他發言完畢,大家的眼睛同時看向黃百均,等他表態。
黃百均的秘書,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目光炯炯地問道:“抱歉我還是沒聽明白,交通局幾乎全部領導都不出席,這不是偶發機率?”
王之以無言以對,心中暗歎,無奈地把山芋拋給金楊,道:“金副局長是當事人,你來解釋。”
金楊未加思索道:“我剛來交通局工作,大家有可能和新領導之間的溝通不到位,資訊閉塞,產生了誤會。”
這句話看似在重複王之以的話,好像是把山芋又推回給王之以。實際上是在打王之以的臉。
王之以冷冷地瞥了金楊一眼。
黃百均淡淡開口道:“我們現在要聽你的意見,不需要你轉述。”
翁洋平靜地眼眸,驀地閃過了一絲微詫之色。黃百均很明顯是過來給金楊撐腰的。他認真地打量著金楊,開始猜測,這個年輕副局長的背景來頭。
金楊不卑不亢道:“我的建議很簡單,再打幾個電話。”
黃百均眼眸裡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