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父君幫著連覓去鑄就金身,說是為了今後天劫做好準備。連覓與各個重天的帝主為遠古神族,天劫比各方得到成仙之人厲害的多。遠古眾神許多都為抵不過天劫而凋零,父君當初為父神親自點化煉就金身才抵禦雷劈之刑。
我本想在一旁觀摩觀摩,可惜父君嫌我礙手礙腳,打發我下凡去了。
我在繁鬧的大街上毫無目的的漫遊,在遇到他之前,我一個人無憂無慮,自娛自樂。他出現後,我便覺得沒有他,我在這兒毫無娛樂專案。
沒有他陪我聽書,我想我也感不到這書的精髓所在。
沒有他陪我遊湖,我想我也感不到這湖水的清澈見底。
沒有他陪我看那漫天繁星,我想我也感不到那星語的璀璨。
眼前突然一亮,原來是賣女孩兒用的飾品。那小販遞給我一直簪花,碧綠閃亮。他說,這簪花跟我髮梢上的方帕上真是一對兒。
我想我可送連覓一直簪花,這也算是交換定情信物了。我便出錢讓那小販教我打造這簪子的方法。
那段時間,連覓在鑄就金身,我便在雕鑄這簪花。我採我元身上曼花按照小販的方法開始製作起來,可我每一次都失敗。我的曼華都快所剩無幾了,上天也許是眷顧我的,雖然身上有些疼痛,但是這都不重要。
我在我的房舍練了好多次送他時候說的情話。
連覓出關了,可再見我時,總是感覺離我好遠。
這天,正碰巧菏澤不在,我便尋思著找連覓獨處一番。
他說,你來這幹什麼?
我也聽出他話語裡的淡淡疏離。
他說,你這簪花真別緻,是送給意中人的嗎?
我一時心跳加快,嘴巴咬了舌頭,好看嗎?你要是喜歡拿去好了,我玩意我會做的很。
他說,那就感謝離曼殿下贈送此禮了。
我那時候真想掌自己嘴巴,如此機會,怎麼能浪費了。現在想來,假使那時表了心意,也是得了個自嘲罷了。
那日,我看見菏澤面色不好,而我有點竊喜。晚上,我便去尋他,估摸著凡間若是一方跟另一方發生爭執,第三方便最適合趁虛而入。我尋思著,連覓應對我有一點情吧,想必我對他的情,應該也感覺得到。
我走進他的房舍,一股醉花釀的味道瀰漫著。我心中有點澀澀難忍,他睡在床榻上。我看著他的睡顏,如新生嬰兒般。我撫著這張日日夜夜刻在我心尖的面容,發現已經難捨難分。
他抓住我了的手,說著不要走。我怎會走?你只要不趕我走。
我還記得那夜他熾熱的唇吻上我的臉,我的眼睛,我的唇。就像雨露般柔軟,灌溉我的全身。他的身子,我碰的顫顫巍巍,怕一不小心他就逃走。很疼,但我還是心生歡喜的,連覓,還是愛我的罷。
早晨我整理好我的衣物,想去向父君請安,父君今日便要去西山拜會友人。我想我已經委身於連覓了,便想求父君解除婚約,這下就算有萬千個理由也不能讓父君推脫了吧。連覓還在睡,我便不好叫他起來。
我滿展著歡喜駕雲去父君處,可仙婢們說父君跟孃親很早就去了。我便料想著回來早說也不遲,便駕雲回去找連覓,可我總是找不到他,我便像上次一般等著他。
我有著兩日不見他,便在小院裡喝喝酒擺弄著他送給我的方帕,想著他何時來找我。可盼來盼去,盼來的是菏澤。
她帶著我送給連覓的簪花,說是給她的定情禮物,待到回東極,便會舉行典禮。我見她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儘管那麼甜美,但在我眼中是那麼的刺眼。
我久駐的防禦,轟然倒塌。
我幾乎拔了我元身的全部曼花,他卻這般送與他人。
我這才知道,他那心尖尖上的人並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個跳樑小醜。那夜,他想留住的人也是菏澤。
我起初並不相信,總是感覺菏澤那是騙我的。連覓沒有親口跟我說過,我怎麼能這般只聽她的片面之詞。這事兒,我總歸是要當著面兒問一問的。
這天,我便侍弄著連覓歡喜的蜜棗,帶著那簪花,想去問問清楚。
他卻倚在門口,對我說了一句我一生都不能忘卻的言語。
“曼兒,明日我將帶菏澤回東極。我知曉,這感情不能勉強,你我多見卻只是徒增傷悲,就此別過吧。”
就此別過罷。
就此別過罷。
就此別過罷。
連覓他竟然如此決絕,這番話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