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難以摸準自己和千秋到底是什麼關係,在她面前也有些罕見的手足無措。
千秋很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她招招手,讓唐慄先坐到自己面前來:“我曾經聽說過一句很玄妙的話。”
離開場還有幾分鐘,唐慄也就自然地坐了過去,她雙手平壓著桌子,語氣中少見地有了幾分煩躁:“什麼?”
“名字可以決定一個人的過去,而生日則決定一個人的未來。”千秋說,“在靈異世界觀裡,會有一種說法是,不要輕易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名字與生辰,就像在夜晚聽到遙遠的陌生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不能回應一樣。所以……”千秋頓住,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淡定看著唐慄。
“所以什麼?”唐慄本來還有些浮躁,很快就被千秋所說的內容吸引,她睜大眼睛有些迫切地追問道,一秒鐘就變回去之前那種萌萌的狀態。
“所以啊,給予你名字的人一定對你的過去至關重要。”千秋笑起來,“就像摺紙光對摺紙晴那樣重要。”
唐慄有些恍然大悟:“所以其實晴有點像光的姐姐,而且是兩個人都失去母親的那種狀態下?”
“你沒說像媽媽真是太感謝了。”千秋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個比喻,發現無從反駁。但比較複雜的是,她不知道到底是光比較像姐姐,還是晴比較像姐姐。
按理來說,摺紙光更加熱情大方,擅長處理人際,擁有完美無瑕的面具,看起來是完美的。但是她對摺紙晴的依賴卻超越了一切,一旦發現有任何失去摺紙晴的跡象,她就會黑化乃至於崩壞。而摺紙晴對摺紙光的依賴遠沒到沒有她就活不下去的程度,但是沒有摺紙光她也會焦慮。所以這個結局大概是無法避免的,要麼摺紙光崩壞導致摺紙晴的焦慮,要麼摺紙晴失去摺紙光導致自己焦慮。
摺紙晴作為一個高功能的精神分裂人士,她焦慮的後果有兩種,要麼弄死自己,要麼弄死自己身邊的一大片人。從她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不惜創造出摺紙光的情況來說,後一種可能要比第一種大的多得多得多得多……
不過千秋並沒有時間來仔細思考這些,因為場外的銀時已經喊了開始。
六月份的天氣,陽光照在蒼翠的綠葉上,蔥蘢的綠意裹著沸反盈天的蟬鳴,新學期已經過去一半,一切都剛好。而這些都收束在摺紙晴淺色的眼眸中,如同一個世界的收縮,她抬起頭,摺紙光嬌小可愛的面容剛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摺紙晴被忽然出現的摺紙光嚇了一跳,她不易察覺地往後兩分,但這於事無補。她幾乎在瞬間是考出了無數種方案,最後選擇了最像正常人類的一種。晴前傾身體,親了親光的額頭,然後單手撐著站了起來,並且說……”
場外,作為編劇的海音寺看著千秋做出她寫下這些時腦海裡浮現出看不清臉的人所做的動作,驀然覺得這兩者重合起來,印象終於無比清晰起來。
“小光,我並不想去見荻原老師。”摺紙晴說。
“這可不行噢,荻原老師可是很有人氣的,如果放他鴿子你會被大家注意到的。”摺紙光一本正經地說道,她雙手背在身後,臉上也露出了可怕的表情。不過很快她就笑起來,抬手揉了揉摺紙晴的腦袋:“沒關係沒關係,我會陪著你的,一直一直都陪著你的。”
摺紙晴配合地低下頭,摺紙光並不能看見她的表情,但從側面的仰角攝像頭,可以很清楚地看見摺紙晴淡漠地,泛著冰冷光輝的似乎洞察一切的琥珀色眼珠,在陰影的覆蓋下透著一種幽藍的光輝,像是從深淵透出來的光輝,其中的深邃令人心悸。
這一段接下來的配樂是摺紙晴的唸白,介紹了一下摺紙光的由來。這段唸白之前已經在錄音室裡完成了。在《我可能還是愛你》裡,唸白的部分一起大約有五分鐘,而除去最開始男主荻原或的部分,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都是摺紙晴的唸白。而這些唸白分佈在全片的各個部分,對演技、聲線、感情等要求高地非人,千秋也目前也之大約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唸白錄製。
“吶吶,現在去吃飯吧。”早就習慣摺紙晴的不善言辭,摺紙光安撫了她之後立刻開啟了新的話題。
摺紙晴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到小賣部去買了麵包之後,她就到花壇邊一棵樹下坐下啃麵包了。
原本是一段極其平常的戲,沒有絲毫劇情可言,也沒有任何亮點,只是一個不到一分鐘的過度章節,但是在千秋的演繹之下,卻有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吸引力。遠遠看起來動作有些緩慢,壓抑的感覺不僅僅是單調的畫面配色營造出的,她舉手投足間就帶著一種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