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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到底是醫者父母心,顧不得豹嬸,張子青提醒陸驚雷:“九弟,不能再拖了,快想想法子讓她把藥喝了吧。”

陸驚雷看看自己的養母,再看看懷裡這個面色赤紅,連嘴唇都燒到乾裂的小女人,不禁將心一橫,騰出一隻手,伸到孟巧巧面前,令道:“拿來。”

聞言,孟巧巧趕緊將藥碗交到陸驚雷手裡。

陸驚雷端起碗,低頭便飲了一大口,卻沒有吞下去,而是含在嘴裡,另一隻手抬起公孫筠秀的下巴,唇貼著唇,試著將藥汁哺給她。

孟巧巧和豹嬸都已為人婦,卻還是被這般親密的場面鬧得面紅耳赤。張子青則尷尬地將臉撇開,非禮勿視。

陸驚雷很專心,旁的人,旁的事他才管不著,此刻他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公孫筠秀。

苦,從他的唇齒蔓延至她的喉舌,稀釋了觸碰時該有的旖旎。公孫筠秀還是抗拒,卻被陸驚雷不屈不撓地一一化解。也許是他的涼綜合了她的熱,拉鋸了好一陣,公孫筠秀終是敗下陣來。

就這樣一口接著一口,藥碗見底時,陸驚雷的額上已經佈下了一層薄汗。雖然有一半湯藥還是從公孫筠秀的嘴角流了出來,但好歹是喝下去了一些。

發現藥汁弄溼了她的領口,陸驚雷又幫她換了件衣衫,然後加多一床棉被助她發汗。除此之外,還不停用涼帕給她敷額頭,敷熱了就放到冷水裡浸涼,拿出來再繼續敷。不知是藥力的關係,還是折騰得累了,公孫筠秀很快便昏睡過去。

見他如此用心,豹嬸也沒了脾氣,只得由他去了。

就這樣,耗了兩天一夜,一輪又一輪迴圈往復,公孫筠秀身上的高熱才終於退了下來。陸驚雷從頭守到尾,半點未假他人之手。

第二天傍晚,劉杏兒端了米粥進去,陸驚雷正靠在床頭打盹,手裡還握著給公孫筠秀退熱的溼帕子。公孫筠秀仍是躺著,人卻已經醒了,仰面睜眼,一眨不眨地瞪著床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劉杏兒放下碗,想叫醒陸驚雷,又有些不忍心。這樣照顧一個人,平日裡身體無恙都會覺得疲累,更何況他還有中了毒、帶著傷。若不是真的乏了,以他的警醒,不可能連她進來都沒察覺。

哎——

劉杏兒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又站了一會兒,發現公孫筠秀完全無視了自己,便忍不住湊上去瞧了瞧,怕她依然神智不明。不過,這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因為劉杏兒才一靠近,公孫筠秀的眼珠子便轉了過來,目光冰冷。

那目光讓劉杏兒有些畏怯,可很快她便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所謂愛屋及烏,知道陸驚雷寶貝她,劉杏兒開始對公孫筠秀還是挺有好感的。可她這次出逃,不光是毒倒了陸驚雷,還毒倒了一堆人,劉杏兒也著了道兒,今天恢復了才主動替下忙了兩天的六嫂孟巧巧。若不是礙著陸驚雷的面子,她才不要在這裡伺候公孫筠秀呢!

“九哥,起來吃飯了。”劉杏兒氣乎乎地推了陸驚雷一把。

陸驚雷驚醒,第一眼便是看向公孫筠秀。

遇上他的視線,公孫筠秀慌張地垂下眼簾。

這兩日的事,她模糊有些記憶卻又不太真切。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她根本不想記起那些細節,所以不願去看陸驚雷的臉,彷彿只要這樣便能徹底隔絕。

來不及為她的恢復感覺欣喜,就先領教了她的冷淡,陸驚雷及時收住正要掛起的笑容。目光掃過劉杏兒,示意她把食物端來。

接著,他徑自掀開了公孫筠秀的被子,一邊拉她坐起,一邊拿外袍給她披上。末了又擔心她會涼著,把被子一路扯到她的肩膀,直到包得嚴嚴實實才肯罷休。

過程中,公孫筠秀咬著唇,本想開口說什麼,最後卻忍了下來。

“我先洗把臉,你喂她。”

聽到陸驚雷的吩咐,劉杏兒不情不願地端著碗坐在床沿,舀了一勺粥送到公孫筠秀唇邊,可公孫筠秀卻沒有要張嘴的意思。

“是不是嫌淡呀?”注意到陸驚雷的面色不悅,劉杏兒趕緊殷勤地說:“我做了開胃的小菜,拌著一起吃就不淡了。”

可是,等劉杏兒把小菜拌在粥裡,再次送到公孫筠秀面前,她依然不理不睬,彷彿劉杏兒是個透明人。

沒轍了,劉杏兒看向陸驚雷,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陸驚雷面無表情地接過粥碗,坐到劉杏兒坐過的位置,然後不急不徐地用勺子在碗裡攪了一圈。

淡淡的粥香像一隻勾人的小手,滑過公孫筠秀的鼻翼,趁著張翕,一溜煙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