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同自己的身體沉睡冰封了千萬年,突然一覺醒來,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疲憊,有的,反而是無窮無盡的jing力。
待得喝下了十四十五十六碗太白烈酒之際,犀衛感覺自己的身體乃至靈魂,完全變得輕浮起來,不是眩暈也不是xing格邪惡的那種輕浮,而是自己眼中,心中,神會,完全變得無比的清明,彷彿一張薄紙甚至羽毛被風吹起,飄在了空中晃晃蕩蕩一樣。
“哇!一十六碗了!”
“他真的喝下十六碗太白烈酒啦!”
“哇!不錯,不錯!真了不起!”
酒肆門外傳來陣陣的鬨鬧議論與讚歎聲。
犀衛雖然聽見,卻未加理會,繼續伸手想要端起桌上的第十七碗烈酒。
見此一幕,一旁的酒仙少婦,門外的眾多看客,紛紛一陣驚呆,心中只想,他一連喝下十六碗烈酒竟沒有倒下,還想端起第十七碗,他,他真要打破這酒肆‘二十四碗’不倒的名號了?心裡這樣想,卻沒有一人開口說出來。
眾人的眼目都骨碌不轉的盯著犀衛站立八仙桌前的一舉一動,見他伸手到了第十七碗的碗邊時候。奇怪的竟是半天也沒把那隻酒碗端起來?
過了良久也是如此,酒肆大門外眾看客又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這人……他的神情……他是醉死了。還是睡著了?”
“看來要打破老闆娘二十四碗不倒的記錄,若非神人。還真是有些困難?”
“這人一連喝了一十六碗雖然未倒,只怕已到了他的極限了?”
“他既然伸手去端了第十七碗,幹嘛不遲遲不把它端起來喝了?”
“人說十六碗是北國城上下酒客的極限,他不能喝下二十四碗,就算把第十七碗放在口邊兒小抿一口,也成了普天之下酒客中的高人!”
……
犀衛的神智一直清明無比,大門外眾人酒客對他議論紛紛的話他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為了完成黑暗大人下達的使命,他也極力鼓動自己無論如何喝乾眼前的二十四碗。只是?
犀衛伸在那第十七碗碗口邊緣的右手竟是沒有絲毫力氣?不是他無法喝光二十四碗酒,是他在之前喝下了一十六碗烈酒後,右手上再也沒有力氣把第十七隻酒碗端起來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犀衛全身完全不由自主,又好像被人生生點了穴道,或者是施了定身法一般,自從他的右手伸到了第十七隻酒碗邊,再也動彈不得。
犀衛倒也想過,既然右手一時沒了力氣,那換成左右。或者左右手共用也行,只要能把那隻酒碗端起,可是?
二十四隻白玉酒碗擺成“醉”字形,穩穩當當放在一張八仙桌前的犀衛。就這樣一直保持著單手去端第十七隻酒碗的動作,一連耗去了大半個時辰。
時間一分一秒,一滴一滴的過去。犀衛終於明白,自從他一連喝乾了之前的十六碗烈酒後。雖然神智清明,身心乃至靈魂都變得清明。何況一雙手,就是連自己的身體,骨骼,血液也都變得清明起來,一開始的清明漸漸變成了輕浮,自己的身體,靈魂,血液,完全如同自己的神智一般,變得比一張白紙,一片羽毛還要輕,而桌上那第十七隻酒碗相比而來就變成了一座大山,自己是一片羽毛,如何撼動,如何端得起一座大山?
醉。醉。醉。
犀衛雙目轉也不轉的盯著二十四隻酒碗擺在八仙桌上的那個“醉”字。
心中只想:這就是醉,這就是醉?
原來醉,不是簡單喝下了半碗酒,頭腦眩暈,甚至迷糊,倒地便睡,說胡話,或者對人大放闕詞,嬉笑痴呆,也不是作嘔yu吐……
原來醉,還可以是酒中一種境界,就好比犀衛現在。
然而醉字何解?犀衛的心中目前尚且沒有頭緒,在他一直伸手端著第十七隻酒碗的那時候起,他就想到,是否端起這隻酒碗,只要明白了“醉字何解”,明白了醉中含義則可?
世人皆醉我獨醒!
普天之下的醉酒之人從沒有一個承認自己醉酒,然而他們反而已經醉得不成樣子,我此時頭腦一片清明,神智也不眩暈,我自認自己沒醉,其實我已經醉得不成模樣!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犀衛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無論如何不能端起第十七隻酒碗,那是心中的醉唸作祟,心中一直覺得自己很清醒,以至於長久的迷失在無邊無際的醉意當中。
就是這樣,犀衛心中驀然醒慰,突然閉上了眼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