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運起全身之力,對著那個正向他迎面走來的小女孩當胸便刺……
舉槍,刺落,閉眼……
他也不知道這一槍尖是否刺死了那個小女孩,他全身力氣就耗盡了去,然後閉眼倒在了死人堆裡。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他從迷迷糊糊中睜眼醒來,稍稍挪動了下身軀,全身傷痕帶來的劇痛便是讓他一陣抽搐。
他低頭想看一眼自己身上傷勢,這一看。讓他猛的一個吃驚!
他看見他的左臂,右臂,左腿。右腿上不知什麼緣故,竟然已經被人用衣襟包紮住了傷口。再也沒有流血,那些包紮他傷口的衣襟。有紅sè的,有黃sè的,有紫sè的,有藍sè的,有青sè的……總之,紅橙黃綠青藍紫,七中顏sè樣樣都有,而且,每一片包紮他傷口的衣襟上都繡著一隻鮮豔無比的彩sè蝴蝶。
見了這一幕,他的意識猛然迴轉,之前他以最後一絲力氣,舉起鐵槍正要刺死的那個小女孩,她就是身上穿著一件彩sè衣裙,而且衣裙上面用不同顏sè的絲線繡滿了許許多多的蝴蝶,美麗無比,撩眼鮮豔。
是她,是她……
我要殺她,可是,她為什麼又要救我?
“武士叔叔,你該喝藥了。”
他的心緒紊亂,正當難以捉摸時候,一道嬌小聲音與同一股濃濃藥味突然身後傳來。
他突兀轉身,看見那個綵衣小女孩雙手端著一碗草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目光突轉,看見了小女孩身上衣裙,早已東破一塊,西撕去了一片,沒有接過她的手上藥碗,先是問了一聲,“是你救了我,你為什麼救我?”
小女孩道:“全城的人都死了,只有你一個活著。”
他心中猛的一突,再次問道:“是我殺他們的,我也要殺你,你不怕麼?”
小女孩道:“你殺過我一次,後來沒殺死,你就倒下了。”
他心中再次一突,道:“我不是好人,你把我救活了,我又會把你殺了。”
小女孩道:“我不怕你殺了我,如果你殺了我,這城中沒有了一個人,你就很孤獨了。”
他心中第三次一突,道:“我不孤獨……”突然間偏過了頭去。
小女孩道:“你已經很孤獨了,你把他們都殺了,連你自己的親人都失去了,但你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這足矣證明,一個人活在世上,過多的殺戮,只會帶來永久的仇恨,仇恨讓人變得殘暴,仇恨引來太多的血腥,仇恨使你自己變得孤寂落寞,一味的殺戮,一味的仇恨,你得到了什麼……只有與人為善,才是做人最大的……”
“你到底是誰?”
他迷途了一陣,回過頭去再看那小女孩的時候,哪裡還有她的身影,只留下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安安穩穩放在他面前的地上。
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那些包紮傷口的彩sè的衣襟,自問了一聲,“我很孤獨,我真的很孤獨麼?”
想起了與他一起來奪取國寶而戰死的四十八名武士,那是與他肝膽相照的兄弟,再回頭看了一眼滿城被他屠戮的死屍,終於沒有端起小女孩為他留在地上的那一碗湯藥,卻是舉起了自己右手中那柄黑玉鐵槍,對準自己心窩,突的一聲,刺了下去……(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七節 南山樵子,三百斤柴
黑玉金鐵槍的槍尖,突的一聲刺進了犀衛心臟之際,虛幻世界乍然在眼前消失不見,睜開眼來,神智變得清明,右手之中捏的一枚黑sè棋子,噠的一聲下到了棋盤之上,那一點,是棋盤正中的‘天元’。
天空暴雨陡然止息,厚厚烏雲漸漸散開,坐在棋盤對面的棋仙老突然捻著鬍鬚哈哈大笑,口中連連稱讚:“就是這一步,就是這一步……”
犀衛如同大夢初醒,又如同雨過天晴,心想自己的黑子明明處於重重危機之中,絕望之餘自填死眼的一步竟然誤打誤撞扭轉了乾坤?只聽棋仙老嘖嘖稱讚道:“妙手奪心,置之死地而後生,好啊,好。”犀衛這才對整個棋盤盤面端詳仔細了,確實就是這一步,表面上看起來自己是平白無故殺掉了圍城中一小塊活棋,卻是給外城的包抄贏得一片穩紮穩打的天地,妙手,真是妙手!
棋仙老不斷捻他駭下著鬍鬚問犀衛道:“這局棋倒是被你妙手奪心破去了,你是要我教你水中撈月的法門,還是如何摘取天上的星辰?”
犀衛心下慚愧,想起與文生在棋盤外隨口說出的一句玩笑話,竟然被棋仙老當面說出褒貶,不知如何作答。棋仙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