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著想要打破僵局,「辜公子,您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沒多久。」
「實在不好意思,剛剛正巧在拜堂,所以……」
「沒關係。」獨孤靳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我也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
「是,我家後院有處僻靜的院落,如果不嫌簡陋,還請辜公子屈就幾日。」
獨孤靳轉身要走,突地又回過頭來問:「她在哪兒?」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白輕風。
李尋武有些為難,皇上與白輕風的過往他也知道一二,但是白輕風現在都已經嫁做人婦了,又懷了身孕,實在不適合再見到獨孤靳吧?
看出他的為難,獨孤靳只是淡淡地說:「我只想看看她好不好,如非必要,我不會打擾她的。」
李尋武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告訴了獨孤靳。
第二章
那夜,獨孤靳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裡一會兒是白輕風年輕時的模樣,一會兒又是那兩個女娃兒的笑顏,大大小小的臉孔在他眼前轉呀轉地,讓他根本無心思入睡。
最後他乾脆起身,想要到外頭散步。
幾名侍衛見到他想出來夜遊,也沒有多加阻欄,只是躍上了屋頂,機警地守護著主子。
月明星稀,院落外頭還隱隱有著人聲,想來是喜宴還沒散吧?
不知不覺,他的腳步走到了李尋武白日告訴他的那處院落,他還是想見見她,哪怕只是偷偷見一面也好。
他只想知道她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了。
才踏進院落的大門,他就見到遠處有小小的火花在閃耀。
他原本以為是螢火蟲,待走近些,才發現是白輕風正帶著兩個女兒在玩著火花棒子。
月光照在母女三人身上,印出淺淺的影子,她們手上持著的火花棒子,散發出點點橘亮的火星兒,襯著孩子們興奮頑皮的笑臉。
「芸芸,小心點兒,別又把衣服燒破一個洞了。」白輕風細心叮嚀,雖然看不見她的臉,卻能感覺到她的話語裡帶著無奈的寵溺。
獨孤靳痴了。
這樣的一幅畫面,為何卻不屬於他?
他其實能擁有這個畫面的,不是嗎?
然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先棄風兒不顧,才失去了她的……
悔恨與懊惱不斷交織,他那副在暗夜裡哀怨的模樣,連屋頂上的侍衛都看得不忍心了。
唉,只能看不能碰,皇上也夠可憐的了。
一根火花棒子燒完了,白芸芸又纏著娘想要再討一根,白輕風不準,她嘟起了嘴,然後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想到什麼,對白輕風說:「娘,我今天碰到一個奇怪的人喔。」
「喔?奇怪的人?」
「嗯,那個人的身邊有好多拿著大刀的兇叔叔,而且他還要我叫他「近哥哥」喔。」
白芸芸日間遇到獨孤靳的事情,李尋玉還沒有告訴白輕風,是以她聽到女兒這樣說的時候,嚇了一跳。
「靳哥哥?」
白雙雙這時也湊了過來,「是啊,娘,那個哥哥雖然奇怪了點,不過人很好喲,他還請我們吃糖呢!」
「你們這兩個貪吃鬼,有糖就吃?萬一吃到毒怎麼辦?」白輕風沒轍地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髮。
「不會啦,是爹爹準我們吃的。」
「這件事情,爹爹也知道?」白輕風更是訝異,李尋玉知道了,為何不告訴她?
那個人真的來了?
他來做什麼呢?
是來見她的嗎?
可是……
她低下頭,既然此刻對她念念不忘,當初為何又要那樣對她?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啊,她現在有了自己的家,也有了孩子,說什麼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娘,你不高興?」一向乖巧的白芸芸發現了孃的不對勁,「你是不是又想吐了?」
白輕風緩緩搖頭,「娘只是想起了一個人。」
獨孤靳聽到這句話,心中一跳。
「娘……本來是要嫁給那個人的喔……」提及年少往事,多少不勝欷吁。白輕風抬起頭,看著明亮的月兒,心中百感交集。「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有你們的爹爹,就已經很滿足了。」
這番話如同當頭澆了一桶冷水在獨孤靳頭上,面對舊愛所湧起的過往情懷與歉疚悔恨馬上消逝得一乾二淨,甚至還升起一股無法隱瞞的嫉妒。
「娘,那個人很壞嗎?